自己。
盛穗对他毫无印象。
女生只是全无防备,她另一只手还拿着饭盒,交递时手还握不住篮球,眼见着球摔落,忙抽手去扶住。
指尖相触,一触即分。
像是蜻蜓点水后翩翩离去,只有湖水晓曾经泛圈圈涟漪;周时予回神时,盛穗人已经走远,留给他仍是最熟悉纤细背影、以及随着动作而轻晃高马尾。
不是指腹还残余她留有余温,大概周时予也怀疑,刚才触碰只是来自他凭空捏造。
“直接让她把球丢来不就得了,跑这远干嘛?这马上上课了——”
返回球场后,邱斯又在耳边喋喋不休,周时予想什脚步一顿,扭头问道:
“篮球是谁。”
“还能是谁,邓城呗,”邱斯摸了把脸上汗滴,伸手去拿球却了个空,“这破天是真晒——诶干嘛?”@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周时予修长五指控球,从口袋拿出饭卡,随手丢去。
“这是干嘛啊,”邱斯接卡后,笑容立刻咧到耳朵后,“怎,周公子算给全场买单、请大家喝冷饮?”
周时予似笑非笑地瞥人一眼;邱斯立刻分上道地转身吆喝兄弟们,很快,一群人就勾肩搭背地往小卖部去。
乌泱泱人群也就此散开。
一时间,篮球场内只剩下是周时予和邓城。
炫耀不成反出糗男生正撩校服,胡乱擦去头顶汗水,余光见周时予上前,停下手里动作。
邓城呵笑一声,倒是没什恶意:“球得不错,没考虑来校篮球队伍?”
“不考虑。”
周时予一既往地干脆拒绝,停在距离男生两步远位置、以免被汗水溅道,把玩了下手里篮球,
“邱斯和我说,这个篮球是。”
“对啊,是我,”邓城被问莫名妙,被周时予一双深邃漆黑眼看发毛,“怎了?”
“没,”始终面无表情周时予摇头,几秒对视后,忽地露出恰好得体笑容,
“只是想问,邓学长以把这个篮球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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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盯着这颗破球快一下午了。”
课间休息时,当又一次来找人玩邱斯发现,周时予竟然还在看用塑料袋挂在课桌挂钩篮球,忍不住吐槽:“这篮球到底怎了,表面画了宝藏图啊?”
回应他,是周时予阖眼假寐沉默。
讨篮球是他一时兴,直到将满是汗渍与黑手印圆球特意用透明袋装时,周时予才猛然察觉他行为异常。
对着篮球发呆、远远看着人吃饭、脑海不受控地反复放两人指尖相触画面......所有这些一反常态,周时予不是不觉得危险,却又无声放纵着毛线团情感越滚越大。
自有记忆以来,世上所有人都被他分作两类:厌恶人,与无关紧人。
显然,盛穗不属于上述任何一种。
不同于善用暴力父亲和恶语相向继母、更不同于身边总在讨好校长老师和同学,女生只是短暂倾落在周时予世界一抹明艳春光,短暂却目难忘。
她送平安袋,被周时予谨慎贴放在书包最内侧,只有在彻夜无眠凌晨,才会被拿出来细细抚摸。
周时予想,他大概希望盛穗能享受她高中生活,又或者,希望她顺遂安康。
仅此而已,别无所求。
所以才没有贸然上前相认,也是不想扰她来之不易平静生活。
只是,这份剖白似乎不太具有说服力。
带着几分探寻意味,周时予在傍晚吃饭休息时,孤身一人去了篮球场背后那片小树林。
每天晚上,盛穗都会和名叫“肖茗”女生一去食堂,摸清规律后,周时予没跟着一去。
有第三人在旁时,他不愿以只能远远跟在后身份,好像是卑劣跟随者。
周围似是而非眼神,似乎也会让他隐瞒心昭然若揭。
夜色昏暗、银月遮挡在厚厚云雾后,操场上处处见三两成群学生,有女生在聊天散步,有男生在球跑步,也有围聚一处男女生在闹嬉戏。
甚至还有藏躲在小树林尽头情侣,以为四周无人,正在忘我接吻。
周时予坐在盛穗中午总来花坛边,无动于衷听着暧昧咂咂声不断传来,面无表情。
比小情侣在树林里所作所为,周时予更加在意,他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