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轻松地说道。
“其一,活跃在我东瀛岛附近的一名海上大商人,其名为曹护,据我查实,他乃外戚曹家子弟,曾任三衙侍卫亲军马军司都头,他冒充商人,破坏海上贸易市场,使得我东瀛海上商贸受损严重,请问苏中丞,这是经商还是侵略?”
苏良正准备回答,清源有德深呼一口气,接着说道:“其二,曹护在海上经商期间,恃强凌弱,强取豪夺,导致我东瀛死伤数百人,然后他还自我标榜为儒商,请问苏中丞,这是大宋巨贼还是天下儒商?”
“其三,我还知曹护曾为苏中丞的护卫队长,想必他是受苏中丞指派,而苏中丞又受命于大宋朝廷。大宋朝廷表面上向各国称自由经商、贸易平等,然私下却做出如此龌龊的事情,表面一套,私下一套,请问苏中丞,贵国到底是礼仪大邦还是嗜杀之国?你们仗着自己国力强盛,就可以如此肆无忌惮,不讲道理吗?”
苏良还未曾回答。
清源有德又鼓足气势道:“诸位特使,今日我清源有德冒着丧命之险,就是为了给大家讨还一个公道。今日东瀛被欺,遭遇强取豪夺,商人被杀,诸位的明日恐怕亦是如此!”
清源有德欲将诸国特使都拉到自己这边。
听到此话。
苏良瞬间便明白了清源有德整这么一出事情的用意。
当下。
曹护已控制了东瀛大多半海上商贸。
东瀛已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但他们却无能为力。
故而便想着站在道德高处谴责大宋,与诸国使臣站在一起,令大宋退出在东瀛岛附近的海上贸易。
清源有德笃定,将此事闹得越大,他便越安全。
大宋若敢杀他,那就是杀人灭口。
大宋朝廷向来爱惜名誉,人尽皆知,他觉得自己攻击到了大宋的软肋。
苏良的脸上始终洋溢着淡淡的笑容。
在清源有德说完,又停顿了数息后,苏良才微笑着道:“清源特使,你讲完了吗?”
“讲完了!”清源有德冷声说道。
苏良环顾四周,道:“诸位特使,本官先问一句,你们也大多与我朝商人有商贸往来,我大宋可恃强凌弱,强取豪夺,让你们遭受了一些不公平待遇?”
“没有,完全没有!我朝与大宋商人的商贸合作甚是融洽,向来都是互利共赢,没有遭受到任何委屈!”大理特使徐应存,扯着喉咙喊道。
近年来。
大理因与大宋的贸易往来,朝廷与百姓都大受裨益,富裕了许多。
他自然力挺大宋。
紧接着。
一些受到大宋商贸裨益的小国特使也都纷纷高呼:没有。
辽国特使萧开世,高丽特使王有诚也都摇头。
没有的事情,他们自然不敢胡说,不然查无其事,他们就遭殃了。
他们的前任使官都吃过苏良的亏。
来之前,他们便被交待过,到了大宋,招惹谁都不要招惹苏良。
苏良微笑着看向清源有德,摊了摊手。
“清源特使,看来伱的猜测是错的,我朝与其他国家的商贸协作还是非常和谐的。”
“哼!你们只是还没有朝着他们下手而已,你莫言其它,先回答我的三个问题!”清源有德瞪眼道,依旧非常自信。
“好!”
苏良搓了搓有些冰冷的手,干咳一声,缓缓开了口。
“第一个问题,曹护确实为我朝外戚曹家子弟,也曾任禁军都头,更做过我的护卫队长,但他早已卸去军职,转行经商,枢密院可查其军籍,此事无法作假,所以你称他冒充商人,完全不成立。”
“至于称他破坏海上贸易市场,使得贵国海上商贸受损严重,这更是市场行为,你们做生意做不过他,是他的错吗?他可从未向我大宋朝廷借势,若有此等行为,请拿出证据!”
“第二个问题,因曹护是我的护卫队长,我便对他多留意了一些。据我所知,他确实在海上与人发生了武力争斗,但杀者皆为海盗或黑心商人,此乃为贵国除害,助力海上贸易安全发展,怎能算是恃强凌弱,强取豪夺?若他杀了贵国的无辜商人,烦请拿出证据!”
“第三个问题,更是可笑。”
“我朝何时何事不讲礼仪了?若我朝想灭东瀛,只在举手之间,若你觉得曹护乃是我朝指派,烦请拿出证据!”
苏良早就预料到东瀛会发现曹护的身份。
故而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
曹护的所有行为都遵循“对有理之人讲理,对无理之人动手”的逻辑,其在海上铲除掉的全都是走私或黑吃黑的东瀛商人。
他每个月都会向苏良和曹佾做一次汇报。
故而苏良甚是清楚。
苏良贯彻的是利用东瀛商人的自私自利之心,在海上商贸上控制东瀛。
此乃曹护个人行为,根本算不到大宋朝廷头上。
清源有德有些语塞,想了想后道:“那……那……我东瀛的硫磺、黄金、白银,怎么流到你朝境内了?”
“这个,你应该问贵国的那些走私商人,你们若将这些东西捂的严严实实,怎么可能出岛?是我大宋的商人偷偷潜入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