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走了过来。
窗上的大红喜字红得刺眼。他走进洞房,关门前撇下了一句:“明天撕掉。”
红烛摇曳,暖玉生香。他撩起重重帐幔,平静地看着床上端坐的敖汀。时间从耳边流过,房间里不知不觉弥漫起莫名的情愫。敖汀已经等了很久,从五百年前她在灌江口吻上杨戬的那天起,她就知道:这一天终究会来到,这个男人一定是属于她的。
纤纤玉指撩起了红盖头,她用此生最美的笑容迎接她的相公。
杨戬看着她脉脉含情的双眼,心底突然泛上一阵恶心。他一手捂着口鼻,一手朝着敖汀摆摆手:“对不住,我一看到你……就想吐。”
敖汀的笑容僵在脸上。她一把扯下红盖头,朝杨戬劈头扔过去:“滚!”
杨戬懒得看她撒泼,直接转身准备离开。敖汀拖着繁复的嫁衣追过来,她抢先一步用身体挡住房门,咬着牙恨恨看着杨戬:“不许走!”
杨戬退回去,坐到椅子上,开始低头看自己的手。
敖汀红着眼走到他跟前,用手拉他的袖子,被他厌恶地甩开。
“我在你心中,就这么不堪?你恶心地连一眼都不想看我?”
杨戬低头不语。
敖汀逼近他,抱着他的胳膊,她将脸贴着杨戬的胸膛,小心说道:“我好歹也是堂堂龙族的公主,我为了你舍弃了自己的骄傲,舍弃了自己的家族,我心甘情愿、奋不顾身地嫁到灌江口……你真的一点感动都没有……杨大哥……”
杨戬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沉,他抓住敖汀纤细的手腕,盯着她的脸一字一句道:“再让我听见,从你嘴里说出这三个字,我就让你永远说不出话来。”他将敖汀甩到一边,起身准备离开。
凤冠哗啦一声掉下,金珠玉摇蹦碎了一地。敖汀的长发散落下来,她浑然不顾,从身后紧紧抱住杨戬的腰,她一点一点勒紧,带着卑微、带着乞求:“留下来……我求你……你要是今晚出去,我以后怎么见人!留下来……”
杨戬掰开她的手,仍往外走。
“他到底有什么好!”敖汀哭花了脸,终于嚷出那个名字:“敖泽到底有什么好?他哪点比得上我?他是蛟,他是一只妖!仙妖不两立!你是天界的二郎真君,你苦求了这么多年,才到了现在的地位,才得到天界的认可,你就为了他……全都不要了?”
杨戬回头,目似冷霜:“阿泽一直把定水珠视若至宝,要是有一天,让我知道,他摔碎定水珠这件事跟你有关,你的下场,只会比他更惨百倍千倍。你死乞白赖要嫁过来,我如你的愿。你害我跟他分隔十年……我会让你守千千万万年的活寡,少一天都不行。敖汀,这是你逼的。”
“杨戬,你回来!”
她死死地拽着他的衣服,她在等。等十年前的故技重施。
桌上的红烛“砰”地一声,溅起几丝火星。她能清楚地感到,身前的男人在轻微颤抖。她慢慢地靠近,将整个身体贴向他的后背。“你是我的。你的第一个吻是我,你的第一个女人是我,我不会放手。永远都不会。”
杨戬的手上青筋暴起,他抓住敖汀的胳膊,说出的话连声音都是滚烫的:“你又耍这把戏!”
敖汀趁势缠到他面前,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杨戬的脸……
东海龙涎香,无色无味,世间最烈的情药。
杨戬仰躺在地上,只觉得十年前的噩梦又再次来临……
那时他早已因诸魔之战中力擒孙悟空而一战封神。原本以为后面的日子就好过了,可母亲还是被压在桃山,天帝依旧只是个傀儡。敖泽突然被召回西海,东海三公主敖汀却在某个深夜出现在了杨府。
杨戬因一腔苦闷无处发泄,豪饮了十几坛酒。他歪躺在床上,朦朦胧胧中感到有一双手在抚摸自己的身体。
那双手很温柔。他清楚地知道手的主人不是敖泽,他极力地推拒,却耐不住体内袭来的一阵又一阵燥热……
他不知道,他的敖泽那个时候却在西海受苦。太子摩昂狠心又残忍地向他揭发了他母亲和白蛟私通产下他的事实……敖泽不是龙,他只是一个卑贱的杂种。
敖泽不信,要去找父王对峙。摩昂冷笑着告诉他:“你记得小时候那个雷雨夜里,你被我骗去海沟,在黑暗恐怖的沟底孤零零呆了三天三夜的那件事吗?是父王让我做的,你信吗?他讨厌你!恶心你!你肮脏的父亲玷污了他的妻子,他怎么会真心疼爱你?你现在有脸去问父王吗?有脸你就去啊!”
敖泽的眼中现出了慌乱,他揪住摩昂的衣领,一遍又一遍地问:“你骗我是不是?从小到大,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那么讨厌我,为什么小时候我叫你哥哥你一句话都不回。你恨我是不是?你恨我母亲取代了你死去母亲的位置,你恨父王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我,是不是……所以你才骗我?是不是?”
摩昂冷笑,看着他脖间的明珠:“有一个法子,能证明我所说的一切。你这颗珠子,是我大西海的定水珠,它蕴藏了父王一半的神力,你知道父王为什么把它给你吗?因为你是蛟!没了定水珠压抑你的妖性,你就会变成怪物……哈哈……”
“我不信……我要真是私生子,父王为什么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