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脑子中唤醒了。
难道他真是学法的天才？
那维莱特越看越快，一目十行还能把条文记得清清楚楚。
纵然他翻书时是十分小心不弄出声响，但在这只有二人的办公室里还是稍显突兀。
芙宁娜停下手中的笔看着宛如量子速读般的那维莱特，不禁在心里怀疑，翻书翻得这么快他真的有在认真看吗？
嘴上不自觉就问了出来：“你翻的这么快都记得住吗？”
说完才觉得不妥，找补道：“虽然不要求全部记住，至少认真读一遍吧。”
那维莱特听到问话从书中抬起头，斟酌了一下用词，思考怎么回复才能不显得他在无端吹嘘，道：“你可以提问一下。”
一边说着一边把手边已经背完的两本递了过去。
芙宁娜将信将疑地看着他，随手翻开一页开口问道：“第4216条是什么？”
“第八千六百三十四页，第六行，禁止所有枫丹人在周一食用幽光星星。”
芙宁娜又往前翻了翻。
“第658条是什么？”
“第一千二百六十二页，第七行，严禁在枫丹境内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强制手段违背妇女意愿......”
“第25条？”
“第四十八页，第三行，严禁儿童霸凌行为，如当面或背后羞辱，嘲笑，诅咒暴力推搡，抢夺财物......”
......
一连问了好多条，那维莱特都对答如流，且清晰地记得该条文是在哪个位置，芙宁娜彻底佩服了。
她这是捡了个大宝贝啊！
那维莱特简直就是行走的人形法典！
她终于不用再独自撑场面了！！！
芙宁娜在心底默默兴奋，已经开始在畅想今后把担子分出去后的幸福生活。
她随手拿出旁边的一卷案宗，扫了两眼，问了几个实际审判中最常见的问题，却没想到那维莱特沉思许久一个都没回答正确。
“人类不是机器，不会按照教科书那样去思考行动，这个案子的作案动机是丈夫由爱生恨……”芙宁娜慢慢给他讲关于人类复杂的情感所催生出的不能用简单逻辑去套用的种种神奇举动。
芙宁娜把案件拆分揉碎，一点点解释，平时跳脱夸张的声音，现在却听起来却那么迷人。娓娓道来时让人不自觉陷落进她自信又温柔的目光里。
阳光照射在芙宁娜纤长卷翘的睫毛上，在脸颊洒下一片阴影，认真起来的芙宁娜看起来是那么的强大又可靠。
至少在那维莱特眼里，能把被告人那些奇葩举动分析地头头是道的芙宁娜是这样的，他有些理解为何人们都将这位正义之神称为枫丹耀眼瞩目的明星了。
毕竟他也移不开眼。
芙宁娜解释完，发现那维莱特眼睛还在认真地看着自己，不禁脸颊又烧了起来，支支吾吾道：“那维莱特先生，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他只是被迷住了。
他果然看不透眼前这个神明，她身上似乎笼罩着一层层薄雾，当他掀开一层以为看到了真实的她时，却总能给他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我之后有其他问题，也可以问你吗？”那维莱特恭谨谦逊地对芙宁娜说。
听到这话的芙宁娜受宠若惊，强大的水龙竟然向她学习，连忙一口答应，“没问题的那维莱特先生，有任何需要可以随时问我。”
“好。”那维莱特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一直淡定自若的他眼中都泛起了明显的笑意。
受邀来到这里，短短几天竟然比之前漫长的岁月来的更有趣，而带给他改变的源头就是眼前看起来娇小无害的少女。
他有些庆幸当时没有拒绝她。
“好啦，工作还没处理完，你接着背，我要先把手头的报告写了，不然谢里尔德又要催我啦。”芙宁娜又恢复了那种像是孩童般的轻快语气。
时间悄然流逝，过了今天，两人似乎关系近了那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