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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青蛙,主人是人,怎么会像呢?
温迪的表
情忽然变得有些微妙,他看了眼远方,不知名的高处和低谷,又隐藏起心绪。
诗人好像在讲故事一样,把过去的某个事情娓娓道来。
“他和你一样坚定,有目标,勇于抗争,不怕困难。”
“在暴风的统治下,依旧保持一颗善良的心,勇敢无畏地反抗压迫。”
“不过好像你们有一点不太一样。”
蛙蛙觉得自己好像没有温迪口中那位勇敢的朋友那样,无私无畏。
他只是很单纯地想要寻回自己的主人,丝毫没有拯救世界,改变世界的想法。
“哪里不一样?”
“唔。”温迪思考了一会,才继续道,“好像又是一样的。”
“他热爱自由,你追逐着那位主人。”
“谁说想要回到某个人身边就是一种不自由呢?”
说完温迪自己都笑了。
那一刻,蛙蛙觉得温迪在他眼中的神性达到了巅峰。
很长一段时间里,蛙蛙觉得温迪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整日里游荡在蒙德城内,虽然是很有名的吟游诗人,却总给人一种无所事事的感觉。
哦,还有喜欢喝酒。
是个平平无奇的酒鬼。
至于温迪刚刚说的那些话,蛙蛙不明白这些关于自由不自由的大道理。
他有意识的时间不长,不像神明活了许多许多年,看很多事情通透又明亮。
他也不像那位少年,人生精彩纷呈,有着思想的高度也有着英勇的行动。
他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只为了寻找主人这一安栖之所的蛙罢了。
“那个时候,你……疼吗?”
蛙蛙看着温迪如今平淡安宁的模样,脑海中忽然闪过当时在风神像下面看到的场景。
穿着火红长裙的女子像团烈焰,却运用着冰雪的力量,对于神明毫无敬意。
神明垂倒在地上的模样像是失去生机的躯壳,让人忍不住怀疑,栖息在身体里的神明是否还存在。
温迪倒下的模样后知后觉地闯入到蛙蛙的眼中。
当时只关注着那位金发的主人,却完全忽略了和自己同行过的神明。
如今想来,蛙蛙就忍不住有如此疑问。
“嗯?小家伙是在关心我吗?”
温迪有些惊讶。
“才没有!”蛙蛙飞速反驳。
“我只是,只是担心你受伤了之后,那些坏家伙会欺负我主人。”
“哦~还真是别扭的关心呢。”温迪故作伤心,“至于你说的,是疼的哟,不过已经忘记啦!或许还没有你现在疼呢?”
蛙蛙惊讶地看着温迪。
对方怎么知道自己身上那隐隐约约作祟的疼痛?
他明明谁都没有告诉。
“我知道哦,只要发生在风里的事情,我都能知道。”
温迪拂过蛙蛙的后背,那里是蛙蛙疼的最厉害的地方。
像是有两个大家伙在他的背上打架,丝毫不顾忌他的死活。
蛙蛙本想忍耐,让这群不听话的知道谁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
但听到温迪的话,背上那点疼忽然变得难以忍受。
他有些委屈。
蛙蛙不动声色地靠近温迪一些。
好希望对方能够再继续抚摸一下后背,好缓解一下它带来的疼痛。
温迪却收回手。
蛙蛙有些失望地望过去。
温迪放下酒杯,从腰间解下那颗神之眼。
等等。
“迪奥娜和迪卢克都有神之眼,但好像和你的不一样。”
“嗯?”
“没有你的那么神奇。”
蛙蛙回忆了一下。
迪奥娜和迪卢克运用元素力的时候,神之眼确实会亮,但平时没见过他们把神之眼放在心上,也不会像温迪一样能够变成木琴。
“这个嘛?其实是个玻璃珠,不是真的神之眼啦,如果你想要的话,我也可以给你做一个。”
温迪打量了一下蛙蛙,托着下巴思考道,
“不过看起来,你带着不太方便。”
……
“呱。”
蛙蛙没想到这玩意居然是个玻璃珠。
只能说温迪的法术有点子东西。
“好啦,尘世间最好的吟游诗人要开始演奏了,注意听哦!”
温迪清了清嗓子,手中的木琴已经摆好架势,看样子马上就要登上舞台,弹奏一出完美的音乐表演。
蛙蛙凝神静听。
优美的,之前从未听过的音乐从温迪的指尖泄下,像流水划过光洁的石块,最后汇入湖中一样自然悠扬。
琴声的引导下,蛙蛙觉得刚刚一直缠到在自己浑身上下的疼痛消失了。
好像精神也得到了升华。
“去吧,顺着自己希望的地方。”
“去寻找自己的过去,现在,以及未来。”
“目标或许虚幻无力,或许前路坎坷波折,或许有谎言和欺骗,但你能认清自己的真实。”
“是吧,异乡的旅者。”
温迪垂眸,拨动琴弦的手不间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