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这个样子,总觉得他昧了银子不想上交,更不想去做这无用功,懒洋洋地道:“大伯,这银子是不是压根就没丢,还是你根本就没拿回来,却让家里人去一顿好找。”
向大根懒得跟他解释,拉着妻子和几个孩子一起回了西屋。
老向头狠狠地瞪了向婆子一眼道:“看你把事情弄得乱七八糟的。”
向婆子不服气道:“谁知道他突然回来,再说了,你看他那模样,明摆着就是不想交银子。”
“我看你就是掉钱眼里了。”
“说得你不爱钱似的,昨日那十两银子可都是被你牢牢攥手里了。”
老向头狠狠地瞪了老婆子一眼,道:“煮饭怎么不注意点,猪肉还让那几个小兔崽子给看到了,眼下大根对我们的隔阂是越来越深了。”
向婆子有些不乐意地道:“谁知道这几个小贱人像是长了狗鼻子,这么远也能闻到肉香味,连炒鸡蛋都知道。”
“先去吃饭吧。”
刚刚向大根回来的时候,二房三房刚吃到一半,老向头的酒杯都还没收起来,一言不发又坐回了桌边。
老三媳妇有些忐忑不安地道:“他大哥回来了,这么晚怕是没吃过饭,要不端些过去给他?”
向婆子拿不定主意,抬头看了眼老头子,见对方没理她,没好气地道:“你没听到他刚刚进西屋时候关门关得多大声,怕是也不稀罕家里的饭菜了。”
老三媳妇听了婆婆这么说,也不敢再说什么,默默地又给儿子再添了半碗饭,其他人也端起碗筷继续吃饭。
西屋这边,向大根坐在床边一字不发。
几个小的看到父亲明显不快,谁也不敢招惹他,桂花也忙带着弟弟妹妹去了另外一个屋子,把空间留给父母。
近一年未见,见面却是这样的景象,熊氏也觉得心里怪难受的,想到丈夫赶了一下午的路,想来还没用过饭,道:“你饿了吧,我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饭,给你盛一些填一下肚子。”
向大根制止了她道:“甭去了,若是他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儿子,也应该自己盛了端过来。”
熊氏叹了一口气,道:“如今你银子丢了,爹娘心里不高兴,怕是没有人送饭过来了。”
向大根闻言,仰头往后面一倒歪在床板上,心里觉得难受,还以为近一年没见,家里人见到他应该开开心心才对,没想到因为丢了三两银子,母亲居然说出那么难听的话来,这让他心里实在难以接受。
“你说爹娘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儿子,还是就盼着我拿银子回来,不然我这个儿子就是可有可无的?”
熊氏苦笑道:“不只是盼着你拿银子,家里还靠着你服兵役呢,你要是不去从恩军,二叔就得去。”
向大根道:“既然盼着我服兵役又盼着我拿银子,不应该对我更好一些么,我都服了快二十年的兵役了,也够对得起这个家了。”
“可你不也是没敢说你不干,不是吗,就算他们怎么对你,你还不是得继续去服兵役。”
向大根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叹了口气,道:“今天抱着杏花和二牛,轻飘飘的,再看看二弟三弟的那几个儿子,哪一个不是养得白白胖胖。”
熊氏听着心里也难受,抹了抹眼泪道:“都怪我没本事,孩子们跟着我也没能吃饱饭,天天稀粥野菜的……”
向大根忙坐起来,抱着妻子道:“这怎么能怪你,你看我现在回来了,家里也没见叫我去吃饭的,对我都是这个样子,更何况你和孩子们了。”
说着又端详了下妻子道:“你看你,比上次见你的时候又要瘦上几分,刚刚梨花说的,前些日子生了病,现在可都好全了?”
“都好了,孩子们孝顺,我发热的时候他们都守着,晚上都不敢闭眼,轮着拿布斤沾了水给我降热,梨花跟村里的董寡妇借了几个铜板,又给我买了些药,喝了两天已经好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