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孤舟一下早朝听到消息后就快马加鞭赶来,带了人一打听很快找到阿福家住的地方,昨日的赌鬼老汉回来了,钱又输光了,见着阿福偷跑回来,逮着母子二人破口大骂贱人、赔钱货。
老妇人生着重病脸色枯黄暗黑,被打得几乎快要昏厥,阿福挡在自己母亲身前,老汉的棍子就一棍棍重重打在自己儿子身上。
“你这个贱货,不是已经把你卖了吗,谁让你跑回来的,给老子滚!还有你这死娘们,一定还藏了私房钱对不对,你就是不想给老子花,老子打死你!老子当初怎么就娶了你,隔壁二刘家的娘们漂亮又有钱,再看看你,生个儿子也是赔钱货,你们就是来祸害老子的,老子这么惨都是你这两个贱种害的!”
“是啊,太惨了。”付孤舟一脚踢开破旧瓦房的朽木门,头一次脸色这么肃冷过。
老汉还骂骂咧咧,一回头见是昨日买了他儿子的那个贵公子,连忙陪笑道:“是公子啊,您怎么找到这来了,是不是来找这贱种的!”
老汉说着从地上老妇人身上把阿福拽起来,冲他恶狠狠瞪了一眼,转头继续向付孤舟陪笑,“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偷跑回来的,我一进家这贱种就在这了,公子你如果生气,你打死他,这贱种的命不值钱!”
“是不值钱。”付孤舟面色深沉附和地摇了摇头,“要不这人我不买了,你把钱还给我吧?”
老汉一听急了,“不行啊公子,这做出去的买卖,哪有再退回来的道理,况且……况且那钱我已经花了,拿不回来了啊!是不是他不听话了,我帮你好好教训教训他,老子打死你这赔钱货!”
老汉说着,拿起棍子又是下了死手地要往小少年身上打,被付孤舟抓住手臂。
“既然钱退不回来,他就还是朕的人,朕允许你打他了吗?”
老汉一听他自称朕,恍然大惊,突然想到当今陛下似乎也是这个年纪,最近城里关于陛下的各种传闻奇多,站在付孤舟身后的俨然像是皇家的侍卫。
老汉大惊语不着调,哐的一声跪在地上,“你……你……你是皇上?”
付孤舟没有回答他,带来的侍卫已经将阿福和老妇人扶起。
老妇人身体多处伤疾站不起来,侍卫们抬出担架将老妇人放躺上去。
付孤舟看了阿福一眼,阿福精神状态与昨日差不了多少,都十分地不好,情绪几乎崩溃。不同的是昨日刚擦过药的身上今日又挨了打,情况可能比昨日更差。
付孤舟将自己来时坐的车给阿福坐进去,叫人先把这两人送回宫里,带着剩下的人徒步去寻找楚霜汵。
从阿福不太清晰的话中得知,他刚回到这里就与楚先生分开了,他也不知道楚霜汵去了哪里。
最新情报,章之珣今天一早带着大量人来过这里。
昨夜又下过雪,路还是湿的,付孤舟只能根据脚印来寻找。
付孤舟找到楚霜汵时,竹林中,方圆数里一片混乱,在他附近的地方四处是血迹,分不清哪是他的、哪是对方的。
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的尸体和竹子,无一活口。
付孤舟看到这场面心中一惊,他没与侍卫们一起走,偌大的竹林只有他与楚霜汵两个人,楚霜汵跪倒在地上素白的衣服上全是血,手里拿着那支沾了血的白玉笛撑着地。
付孤舟抽了口气,随后面带恼怒发笑,朝他走过去,“暴露了吧,朕就知道你小子不是个好东西。”
楚霜汵脸色煞白没一丝活气,抬头看他,轻轻眨了眨眼,像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付孤舟走过去蹲下抱住他,来不及顾虑他身上的血会不会弄到自己身上,抓起人的衣襟警告道:“别晕,好好跟朕说话。”
楚霜汵沉重的眼皮眨了眨,往他的肩膀上一倒昏过去。
……
章之珣带来的十几个能打的下人全部被杀死,只有章之珣逃掉了。
把楚霜汵弄回去的路上,马车里,付孤舟看着身边昏倒不省人事的食人花,越想越不明白。
他到底是怎么每次说敢晕就敢晕的啊?以前也这样吗?
如果这次来的不是他,而是章之珣半路又回来了呢?就算是他,万一他见到楚霜汵杀人害怕,楚霜汵就不怕自己趁他晕倒把他弄死?
到底怎么活这么大的啊?
回去后,还要处理新的事,阿福和妇人那边都要他去跑。
付孤舟觉得自己这个皇帝真不容易。
好在这次朝堂上那些老东西没再闹幺蛾子。
阿福精神状态非常崩溃,第一次主动来找他要去见自己的娘。
付孤舟被楚霜汵弄了一身的血回来沐浴都没来得及,换了套衣服就跟少年去。
太医已经为老妇人诊治过了,说她的病情有些棘手不好治。主要是拖太久错过了最佳诊治时期,不过,本来也能治,再加上一身的伤残就不好说了。
妇人的腿骨长期受冻和受到责打已经坏了,很大几率将来都无法再站起来。
阿福一听,抱起自己的娘放声大哭。
付孤舟也很累,不是他不同情这对母子,而是他的同情也没用,也不能让妇人马上好起来,手搭在少年肩上道:“不管最终结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