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衣服?以前陛下的衣服都是皇宫里御衣坊给做的,不过,奴婢确实知道宫外有一处做衣服不错的,价格也确实昂贵。”
王善不理解,以前陛下最节俭了,虽然只是个傀儡皇帝,也想为自己的子民多做些什么,于是本该花到自己身上的钱能省的都省了下来,时不时便会背着前刘总管出宫,去赈济有需要的子民。
因此,陛下对吃穿都没什么高的要求,能穿得暖、吃的饭不嗖就行。
至于陛下刚才后来拿的那个玩意,还是小陛下
刚被接回来入住皇宫时、找到的先帝遗留下来的东西。
付孤舟一点头,“行,等下见完朕那前任,你就带朕去看衣服。”说完,见到箱子最里央一把墨绿色水墨折面的扇子,顺手一并拿了起来,朝外走去。
撑开来,摇了摇。还挺好看。
少年满头乌黑直发散在肩后,已经擦干了,微风一吹,潇洒随性地轻扬了扬。
王善紧跟其后,满脸困惑:“陛下,现在是冬天,您拿扇子做什么?”
“装逼。”
王善:“陛下,您头发还没有束——”
“不束了。”
冬天外面温度比殿内低十倍不止,尤其到了晚上。宫殿内四处点着火炉,外面寒风呼啸。
付孤舟远远的见到一个人抱紧双臂瑟缩着,正巧下起了薄雪,那人头发丝、眼睫毛上,已经落满冰雪。
见到他,原本缩脖子抱臂一团狼狈的人强撑着面子松展开肢体,朝他温朗地笑了笑,抬手行了个臣子对君王的礼。
“拜见陛下。”
付孤舟站在离他一丈之外的宫门内,脸上不太满意。
“既然是拜朕,你为何不跪?别的人见了朕都是下跪的。”
章之珣一愣,完全没想过他会这样说。
他章之珣生性桀骜自视不凡,这一生,不跪天地、不跪父母,更是从没有跪拜过谁。
付孤舟如今让他下跪?
付孤舟也配?
章之珣撇头冷笑,再看向付孤舟无悲无喜一脸无情绪时,瞬间什么都想明白了,这小皇帝分明是在怨他要娶亲的事。
呵,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要不是他丢不起这个人,不想把事情闹太僵……
“小舟,我……”
明明十分好看美艳的脸死鱼面瘫不近人情:“跪着跟朕说话。”
章之珣往前走了两步,“听说你这几日一直抱病,是我有错,我不该没有提前说清楚让你从其他人口中听到后受刺激,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跟你重新划定我们二人的关系的。”
付孤舟怕他扑过来,嫌弃地往侧边躲了躲,转头叫侍卫:“朕看他很不爽,打他。”
章之珣瞠目抬头,脸上千变万化。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付孤舟放高声音重复一遍:“朕的话,你们都听不到吗?要不要朕去找皇叔说?”
章之珣也不伪装了,满脸不屑嗤笑:“付孤舟,本公子今日来找你,正是看在往日情面和我爹的份上,你真当自己是什么东西?”
付孤舟挑了下眉。
道:“打他,别打死了就行,让他跪下来挨打。”
宫里御卫们上前将章之珣按住。
章之珣不肯跪,挣扎着破口大骂:“我爹是当今丞相,也是你的老师,姜国天下都是我爹给你守住的,你敢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你爹是丞相,你又不是。”付孤舟无语极了,这京城风流才子看起来实在不怎么样,以为是什么人物,竟然下头成这样:“朕的爹还是皇帝呢。”
一板子落在身上。
章之珣没想到付孤舟说的打是真打,痛得他咧牙大叫一声,马上第二板子又落下,一个侍卫对着他膝盖踹了一脚,章之珣肩膀被人往下按,笔直扑通跪伏下去。
侍卫打了有十杖。
这种是最轻的臀杖,除了皮肉伤不会伤到人筋骨,但章之珣俨然已经无力反抗,被按跪在地上咬牙狠狠地瞪着付孤舟。此刻的他,蓬头垢面,像要吃人的疯狗。
侍卫向付孤舟请示:“陛下,还要再打吗?”
王善仿佛打的是自己一般一脸肉疼跟着挤眉咧牙,仔细看那双腿和牙缝都在打颤,整个人快吓傻了,“陛……陛下,要不这事算了吧,他说的也没错,章公子是丞相大人的儿子,丞相待您不错,这丞相要是怪罪下来……恐怕……恐怕您也不好收场啊。”
付孤舟点了点头,觉得有道理。
“那就让他在这里跪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后放他走。你们给朕看好了,少一分钟都不行。”
章之珣风流公子的形象彻底维持不住,一双眼睛仿若毒蛇要将他洞穿,挣扎反抗按住他的侍卫:“付孤舟,你凭什么让我跪在这里!你先是打了本公子,等着,本公子不会放过你,更不可能会喜欢你的!”
付孤舟:“……”
真被这样的人喜欢上,他恐怕以后都吃不下饭了。
章之珣以为戳中了他的痛点,见付孤舟蹙眉,仰头大笑往地上唾了一口:“没错,我就是要跟惊羽成亲,那又如何,你跟他比起来差太远了!你是皇帝又怎样,付孤舟,别真回来京城不到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