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传出。
尖刺般锋利的长鞭尖端此时抵在我的太阳穴上,即使没有用力也依然传来微弱的痛感。似乎下一秒就会像切割豆腐一样把我的脑袋一刀两断,或者直接如同串起烧烤肉块般把脑子整个刺穿。
在说这话时,他眼里的嫌弃显而易见。下一秒,我感觉我太阳穴上的痛感已经消失,血肉构成的长鞭以惊人的速度收回,重新构成他的手。手上除了食指指腹还有着欲滴未滴的血液外,其他一片白皙。而最后连那点嫣红都仿佛存在生命的虫类一般,不断蠕动着,最后爬动着隐入手指中。
“算了,”他甩了甩手,“像你这样脑子有病的傻子,估计连变鬼的资质都没有,只要我的血液一入体就会瞬间暴毙。”
听起来他还有一定几率把人成功转化为鬼。
这又是什么我所不知晓的设定?
我感到有些苦恼。在这个世界的我早已是放弃治疗的文盲,而脑子不用便会生锈,这就导致现在我每日知识吸收量非常有限,一天不能认识太多字,一下子接收太多设定自然也不行。
不过这并不是重点,我此时努力转动生锈的脑子,企图判断出他到底是不是人类——就比如说如果突然有人突然告诉我他是凌驾于人类之上的神明,那么我的第一反应便是他在犯中二病。
我现在学会了放冰,以此类推在这里的人类会一些奇怪的技能很正常,手能变成长鞭也没有什么毛病。
所以在这里物种的划分标准到底是什么?
我的生物成绩很惨烈,前世在分科后就彻底放弃了这一门课,之后从来没有试图拾取过。我觉得研究这种专业性的问题实在太为难厨子。我的大脑仿佛病床前的心电图机,已经毫无波澜到只剩一条平直的线。
我最后决定用魔法打败魔法。
事实上他口中的“鬼”和前世的虚拟人物“吸血鬼”存在相似点,在传说中吸血鬼拥有猩红的眼眸,并且也有尖锐的牙齿,以人类的鲜血为粮食,同时可以用血液将他人转化为自己的眷属。
也就是说,鬼约等于吸血鬼,而人类自然不等于吸血鬼,所以鬼不是人类。
不管过程如何,总之我证明出来了有用的结论。
烛光微闪。
鬼舞辻无惨看到不远处的白发之人一直处于表情凝重的状态,他的心情极其轻快,也不计较那人消耗他时间的沉默:“难得见到你这番模样,是害怕到说不出话了吗?”
仿佛大梦初醒,那人终于从思索中走出,回复他道:“没有。”
但是鬼舞辻无惨觉得这只是一种嘴硬的说法。没有人能真正地做到不在意死亡,就算平日里再云淡风轻的人也一样。
“既然您已经不再是人类,那么您的肉自然不是人.肉。刚刚确实是我失礼了,”那人语气平静地说着极其恭敬的话语,鬼舞辻无惨也确实能感受到里面真实的歉意,正当他对这人难得的有眼色感到满意之时,就听到下一句话语——
“我无法为您提供人.肉料理,还请您另寻高就。”
既然别人的尸体不能用,他也不能用,那么我觉得这是显然易见的结果,但是他的眼眸中却瞬间燃起了愤怒的火光:“你会适应的——”他冷笑一声,“从今往后,你将舍弃所有常规的食材,只能制作和研究人.肉料理。”
“我明白了,”理念不合显然是最大的问题,我继续说道,“我决定辞职,这个月的薪水不用给我。”
接下来去哪里求职呢?我其实还从没有设想过这些。
正当我转身,一边思考一边准备拿起餐盘向外走时,阴冷到仿佛从地狱爬出来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李梅,你觉得你现在还走得掉吗?”
九根狰狞的管鞭从他的背后出现,如同闪电般倾巢而出。根本来不及闪避,我被层层缠绕住,又被它们拉拽着在空中翻转,最后重重地压在地上,正对着他半跪在地上。
管鞭将我的视野拦截成几块,透过没有被遮拦的地方,可以看到他猩红又毫无人性的眼眸。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像是在注视极其不听话的宠物——
“我已经给你过机会了。”
正当我准备使用冰的时候抵抗之时,似乎有什么液体状的物质从我的太阳穴注入了我的脑中,然后它们仿佛有自我意识一般在我的大脑中剧烈翻滚。痛苦令我无法集中精力,只能蜷缩在地上。不要说反击,就连发声的力气都消失。
仿佛肆虐的蝗虫正在过境,将原本丰饶的稻田瞬间吞噬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片荒田。又如同被放于火炉中反复灼烧的物件,最后连灰烬都不复存在。
这种混乱感从脑部开始,接着顺着脊髓一直传导到身体的每一处。由于之前刚中剧毒过,所以碰到类似的情景后,我下意识开启反转术式。在身体被破坏的同时又修复,最后勉强达到了平衡。
眼睛似乎被人挖去又装上,而本不该变化的牙齿此时冲破牙床,以不可思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