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大的小毛团撞在了圣洛的大拇指上。
虚弱的司蒙感受到了身子失控的感觉,几乎本能的伸手,拼尽一切抱住了身边的东西,然后下意识的——吱了一声。
司蒙被自己吱的都有点恍惚了。
安耶看着那不规矩的毛球,愤怒抬头,准备让对方再多养养伤。
圣洛下意识抬头碰碰安耶的喙部,另一只手微微合拢,将手心的毛团护的紧了点。
“你跟个普通小家伙计较什么……”
司蒙已经不指望自己在这两个深渊种族跟前能全须全尾,但此刻他愣愣抬头,从少年指缝里看出去。
金发少年散漫的上扬着眉梢,与强大的深渊种族说这样的话也没丝毫的怯懦,唇角的笑意似扬非扬,像是天生就被人捧在高处。
——该是这个样子。
司蒙心头骤然升起这种莫名的念头。
该是这个样子?什么该是这个样子?
但说完这话圣洛也本能感觉不太对劲。
哎不对,这不是个血族吗?
他跟安耶大眼瞪小眼。
“……谁让你平时你总看橘子不顺眼,我下意识就这么说了,我都习惯了。”
安耶:呵。
把那东西放下。
他昨天可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那是个已经成年了的血族。
而司蒙在跟自己抗争了许久之后,保持着姿态没变,小声的,试探的抖了抖身子——
轻轻的又吱了一声。
还用自己血红的眸子去看他的反应。
从无数希望中诞生,存在的意图名为守护,哪怕成为最混乱界面的深渊界面游历者,经历无数战斗,曾经狼狈,曾经得意,他也不曾丢掉本性。
于是对这些毫无抵抗力的圣洛:……
啊。
其实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血族小毛球嘛。
对,普普通通。
他也是个普通人。
但避免安耶生气起来真的一口一个血族毛团,圣洛把暂且包好伤势的司蒙放在了沙发的一角。
小橘子探着脑袋张望,对这个长了翅膀的毛球很是好奇。
然后被圣洛一把薅起来关进了笼子。
“你等会儿要出门吗?我要去睡一会儿,下午晚上可能还有工作。”
圣洛随口询问,从旁边桌子上拿起快乐水喝了一大口。
作为圣洛唯一能平安入口的东西,在圣洛的厨房冰箱都存放着大量的快乐水。
甚至还专门买了两套快乐水被罩,替换使用。
真的完全想象不到,那个在人前绷着一张脸,莫名很有包袱的家伙私下是这样的人。
安耶不知道第几次感叹。
“哦,对,记得提醒我穿外套。”
圣洛随口说着。
他之前买衣服的时候顺手买过一件稍微厚点的,用他保留的那一点过于久远的上辈子记忆常识。
但在深渊中,不管是圣洛还是安耶,都不曾经历过四季流转。
“你跟谁工作?还是送你这个盒子的人?”
黑色的鹰隼懒得理睬他领地内的小蚂蚁,追着圣洛进了卧室。
沙发边缘。
毛绒的血族团子慢吞吞探出个脑袋看过去。
哪里还有无主之地血族的可怕样子。
按道理来说,他现在应该驱动自己最后那点异力将手机拿出来,告诉前来的同族——这里有着极度危险的深渊种族,他也受了重伤。
但有一点那个金发少年说的没错。
血族毛球小心的软回去,躺平。
他只是个重伤的平平无奇普通小血族而已。
发信息对他来说还是太困难了。
让他再留在这里——观察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