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小巷子里走了出来。
——谢柏冬果然没有那么蠢。
这么一个大少爷,从小都生活在那种家庭中,有些东西不用人教,自己基因里就带着,不可能像个莽夫那样冲上去。
他肯为流浪猫和流浪狗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很多富家公子哥做不到的了。
苏育戴好自己的帽子,像来时那样,静悄悄的走了。
*
白恒一发现,自从谢柏冬出差回来之后,整个人魂不守舍的。
就像现在,他跟谢柏冬说了那么多的话,谢柏冬好似一句话都没听见,他的手都已经在谢柏冬眼前晃了那么久,他也没出声。
白恒一诧异道:“你不是吧?”
从他和谢柏冬认识起——大概是从开裆裤开始,他就没见过谢柏冬这样。
想起他们俩从穿开裆裤就认识,白恒一就一肚子不服。
这种心情,大概有一个优秀的发小的人都清楚。
谢柏冬就是那种标准的“别人家的孩子”。
从小成绩优异不说,嘴巴还特别甜,哄得所有长辈都喜欢他,连一向对白恒一严肃的白峻岭,对谢柏冬也另眼相待。
白恒一左看右看,这人也就是成绩比他好一点,长得比他好看一点,个子比他高一点,嘴巴比他……好吧,这么算下来,长辈确实该喜欢他。
身为谢柏冬的发小,压力山大的同时,也确实打心眼里佩服他。
现在谢柏冬为婚约苦恼——准确来说已经苦恼了快两年,白恒一也是举双手支持他的。
但前提是,谢柏冬得听他讲话啊!
白恒一的担心还是比较实际的,“兄弟,你不会是中邪了吧?”
谢柏冬终于回神,听清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他回嘴,“你才中邪了。”
他对着白恒一,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
回谢家后,他确实常常想起苏茸,但是刚刚想的并不是,而是另外的关于白家和苏家的那个传言。
他拿不准主意,该不该和白恒一说。
毕竟是比较大的传言,关乎到白家和苏家两家的名声,而传言的主人之一,就是白恒一的父亲。
“我是在想……”谢柏冬打算旁敲侧击,“你最近工作这两年,有没有在外面,听见过关于你们家的一点风言风语?”
白恒一道:“什么风言风语?关于我们家的风言风语多了。”
那倒是。
身为和谢家并肩的世家,白家同样处在话题中心,那么多人想听关于豪门的八卦,有时候就算没有,有些无良的记者还会编造一通。
谢柏冬还是道:“是关于你们家和苏家的,没听说过?”
白恒一愣了片刻,“什么?你直说就是,又不一定是真的。”
谢柏冬闻言,把他哥在酒吧里听见的传闻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白恒一。
白恒一立刻道:“不可能。”
“要是造谣别人,我还信他三分,”白恒一嗤笑,“我爸?别逗了,他这些年就差皈依佛门了,每天不是钓鱼就是研究各种各样的手珠串子,我妈去世后,我跟我爸住一起那么多年,就没见过他往家里带女人,哪来的私生子……而且还是苏育。”
要是以前,谢柏冬听见他这么说,必定疑心尽消。
然而经历过之前那个虐狗的变态,他对人性又有了新的了解。
听着白恒一的话,微微皱眉,食指在桌子上点了点,陷入沉思。
白恒一道:“不是吧?你真的怀疑我爸?我承认我爸长得是不错,这些年往他身上扑的女人也挺多,不少人想做我后妈,但他除了我妈之外的女人真的不感兴趣,真的。”
谢柏冬道:“你先别激动,我们都知道流言不可靠,我也只是那么一说。”
他现在觉得,让白恒一去查,可能也查不到什么了。
于是转移话题道:“我这次出去,又遇见那个苏茸了。”
别说谢柏冬了。
就是白恒一听见这个消息,都狐疑道:“怎么又遇见了?这也太频繁了,他应该是故意跟着你呢吧?”
谢柏冬矜持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真的巧合。”
毕竟苏茸旁边还有其他男人。
“世界上可能有一次两次的巧合,但怎么可能有好几次的巧合?”白恒一道,“他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谢柏冬白皙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粉,“……也没。”
白恒一一拍脑门儿,“我知道了。”
谢柏冬清了清嗓子,喝了口咖啡,把扬起的嘴角压下去。
喝得还是冰美式。
“你又有钱又有颜,年轻还单身,”白恒一恍然大悟,“他肯定是想钓你!”
谢柏冬:“……”
*
远在城市另一边的苏育打了个喷嚏。
他把体检报告拍了张照片,点击分享,发送给了计焕,附言:[现在放心了?]
田靖嘉就在他的身边,冻得直缩脖子,“茸茸,你没事吧?是不是着凉了?”
苏育摇头,“没事。”
他看田靖嘉冻得哆哆嗦嗦,淡淡道:“我体检完了,你可以回学校了,没必要再和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