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歌道:“好!我这就亲自带人去太平门。”
凌说自告奋勇:“我随常千户一起去。也好做个见证。”
太平门前。
孙得海骑着马趾高气昂的想要过城门。常歌领着贺升和十几个力士拦住了他的去路。
孙得海识得亲军都尉府的官服。他下马朝常歌拱手道:“大人,我受我家胡参政之命出城办差。不知大人为何拦我?”
常歌道:“办差?办什么差?是不是给定远的韩国公送信?”
孙得海支支吾吾的说:“这......恕我不能透露。”
常歌没跟孙得海再废话,直接命令手下力士:“将他拿下了吧!”
十几名力士一拥而上,将孙得海捆成了粽子。
贺升搜了孙得海的包袱,从包袱中拿出一封信交给了常歌。这封信没有署名。常歌撕开信笺,看了信的内容后面色一变!
信上写道:李相安好。上回商定之事,惟庸已着手去做。淮西老将已联络十余人,可掌握应天城附近一万五千兵马,大事可成也!若天佑李相,他日李相黄袍加身,做唐太宗一般的明主,惟庸愿做房玄龄,在千秋史策上留一段君臣相知的佳话。朱重八游方僧出身,尚能荣登九五。先生乃濠州大儒出身,应取而代之。只等先生一声令下,惟庸将联络淮西老将,取朱重八、马秀英颈上人头,迎先生归应天登基。”
这是一封不折不扣的造反信。常歌看了个大概,孙得海凑了上来:“常千户,这信的内容的确是密谋造反吧?可否让我一看,做个见证。省得以后有人说常千户你徇私包庇李善长、胡惟庸。”
常歌点了点头,将信交给了凌说。凌说看完后惊呼道:“大逆不道!真是大逆不道!李善长、胡惟庸该凌迟处死!”
事关谋反大案,常歌不敢怠慢,立即带着信进了皇宫,面呈洪武帝。
洪武帝看完信之后异常平静:“常歌,送信的信使呢?”
常歌道:“就押在宫外。”
洪武帝道:“押他进宫,朕要亲自审问他。”
常歌押着孙得海进得谨身殿。洪武帝扬了扬手中的信,问孙得海:“这封信是胡惟庸让你交到李善长手里的?”
孙得海只是一个家丁,从未见过天颜。此刻他已被吓得六神无主,双腿不断的打颤。
常歌呵斥他道:“圣上问你话呢!作答!”
孙得海道:“是。那封信的确是我家老爷交给我的。他让我出城把信送到韩国公手上。”
洪武帝点了点头:“好,朕知道了。来人,将孙得海带下去。”
几名大汉将军上殿,带走了孙得海。
洪武帝问常歌:“这封信的内容除了你和朕还有谁看过?”
常歌答道:“检举此事的吏部考功司郎中凌说也看过。”
洪武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低声喃喃道:“凌说?杨宪的那个门客?”
“咚咚咚!”奉天门方向突然传来了隆隆的鼓声。
洪武帝吩咐云奇:“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一柱香功夫后,云奇回到洪武帝面前:“禀圣上,左丞杨宪带着数十名官员敲了登闻鼓。”
《大诰》规定,若臣子敲响登闻鼓,皇帝要立即召见。
洪武帝道:“宣他们上殿。”
不多时,杨宪领着凌说、高见贤等官员来到了谨身殿。
叩拜完毕后杨宪说道:“圣上,臣听闻属僚凌说言,李善长、胡惟庸意图谋反。亲军都尉府拿到了二人的谋反信件做实证。臣震惊万分!李善长、胡惟庸屡受皇恩,不思报效圣上、报效朝廷,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十恶不赦之事。古今奸恶者无出其右!臣和僚属们谏言圣上,应按律将李善长、胡惟庸凌迟处死!”
洪武帝很镇静:“信是可以作假的。”
杨宪道:“禀圣上,字迹是做不了假的!国子监司业宋濂老先生是鉴定笔迹的高手,圣上可让他来鉴定这封信的笔迹。若笔迹与胡惟庸平日上的奏章相同,则证据确凿!”
洪武帝吩咐云奇:“你去国子监,将宋老先生请来。”
云奇领命而去。
洪武帝道:“凌说。”
凌说拱手:“微臣在。”
洪武帝问:“你是怎么知道胡惟庸今日会派人给李善长送信?”
凌说面色镇定的回答道:“微臣掌管吏部考功司,对朝中官员的品行虽不能说是了若指掌,却也算是知根知底。微臣早就察觉李善长、胡惟庸有二心,是奸佞之徒。李善长离任之后,臣自作主张,派了考功司几个亲兵暗中监视胡惟庸的府邸。发现每隔七天他都会派人去给李善长送信。臣猜测,这两个奸猾之人在信中定然会谋划造反之事。于是主动到亲军都尉府检举。”
凌说的回答滴水不漏,洪武帝意味深长的说:“你还真是有心啊。”
云奇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