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歌道:“实不相瞒,我来这儿办的案子就是骗案。”
帖木儿惊讶:“你盯上了郭公子?”
常歌微微点头。随后问:“你觉得这人如何?”
帖木儿道:“这人很会故弄玄虚,把自己打扮的神秘无比。人啊,越是神秘,旁人就会觉得你来头越大。不过我管他呢。他付姑娘们的过夜钱痛快就成。”
常歌道:“你觉得应天城里传的那些话可信么?譬如郭公子是上位私生,又譬如郭公子是郭子兴亲孙。”
帖木儿摇头:“屁!他扯虎皮拉大旗的那套把戏诓诓没脑子的纨绔子弟还成。诓我?他还嫩!上个月他还说自己有笔赚钱的生意让我合伙呢。我说我就懂皮肉生意,别的生意一概不懂,一概不做。”
常歌笑道:“老帖,你高明啊!不愧是做过伪元暗桩,又在应天地面跟三教九流打了十多年交道的人。”
帖木儿好心提醒常歌:“常千户,你要办这个骗子手嘛?切忌别把这案子办的太张扬。被他卖了还帮他数钱的公子哥,家里的长辈全都是吴王手底下的高官。这事儿要是传出去,让应天百姓知道这些公子哥们多蠢,高官们会丢尽脸面。”
常歌点点头:“这我心里有数。好了,你快去收皮肉账去吧。”
入夜,常歌回了家。
宋盼儿走了过来,她警觉的问:“你身上怎么这么大的脂粉味儿?”
常歌坐到床边脱下靴子:“哈,夫人的鼻子就是灵啊。今夜我去风流阵里办案去了。”
说完常歌把事情的原委讲给了宋盼儿。
宋盼儿怒道:“这个姓郭的真是大胆!竟敢冒充吴王的亲眷。”
常歌道:“他高明就高明在从未亲口说过自己是吴王亲眷。却把一群公子哥耍的团团转。”
宋盼儿思虑周全,她担忧的说道:“你办这案子,实际上是在替李善长的侄子出头。浙东党那边会不会认为你倒向了淮西党?你会成为刘伯温、杨宪的眼中钉。”
常歌道:“我早就成了杨宪的眼中钉了!也不差这一件事。再说了,我身为拱卫司的千户,不能看着一个骗子手冒充吴王亲眷在应天城里招摇过市,坑蒙拐骗。”
宋盼儿道:“这事儿我先得跟王妃通个气。跟王妃说明你办这案子不是为了巴结李善长,而是为了维护上位的声誉。”
常歌一愣:“你还是什么事都告诉王妃么?”
宋盼儿边温柔的帮常歌脱着衣袍边说:“那是自然。从王妃救我那天开始,我生是王妃的人,死是王妃的鬼。你别忘了,我还是王妃手中小拱卫司的一员呢。”
说到小拱卫司,常歌来了兴趣:“你以前跟我说过小拱卫司的事儿。那个小拱卫司......”
宋盼儿似乎是有意转移话题,她没有搭常歌的话,只是用手指放在常歌嘴上:“嘘,别说话了。你白日在拱卫司当差,晚上要在我身上当差。我想赶紧给你生个儿子,续上常家的香火。”
常歌调侃道:“你倒是心急。”
宋盼儿附到常歌耳边:“你个傻子,知道我最精通的一门武艺是什么嘛?”
常歌道:“是峨嵋刺?”
宋盼儿答:“错了,是十八路弹腿。”
片刻后,烛光泯灭。卧房的床像小船一样摇晃起来。
第二天下晌,常歌、李彬如约来到了郭府看戏。
郭家的戏台下已经摆好了十几张桌子。桌子上摆满了各样糕点和好酒。
常歌、李彬所坐的桌子就在郭公子后面。戏到中场,戏子们都下了台补粉、歇息。一众公子哥们吃着糕点闲聊起来。
常歌故意跟李彬说:“哎呀,我最近遇上愁事儿了。”
李彬心领神会,跟常歌唱起了双簧戏:“你愁什么?你叔父是上位最亲近的人之一。他开个口帮你谋个官职还不简单?”
常歌道:“我这人闲散惯了,不爱受上司的管,也不想当官。当官有什么好?逛个窑子都要提防拱卫司的耳目和浙东党的清流言官。稍不留神就会被扣上一个有伤风化的罪名。”
李彬大声说:“啊?你不想当官?那你想干什么?”
常歌道:“我想跟沈万三一样,做个富甲一方的商人。要什么有什么,想干什么干什么。钱是个好玩意儿啊!实不相瞒,我叔父这些年南征北战,每回打了胜仗上位都会给赏银。积少成多也有个千把两银子几百贯钱。他说了,我要是不想当官,可以拿这一注大钱当本做生意。奈何我又不懂生意经,找不到以钱生钱的路子。你说我发愁不发愁?”
李彬笑道:“哈,有钱在手却没有好的生意路子,的确是让人发愁啊。”
郭公子闻言点头,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常公子想做生意?等看完戏咱们可以单独一叙。我倒是有几条好路子。”
李彬故意在一旁附和:“常兄想做生意算是来对地方了。郭公子的路子野,帮你找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