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盼儿告诉徐辉祖:“城里探春院有几个蒙元探子。你集合你们府上的家兵,跟着姑姑我去把他们抓了。等你爹回来,一定会夸赞你一番。说不准一高兴,把他最心爱的破云枪都赏了你呢。”
徐辉祖顿时睡意全无,他今年虽只有十二岁却是人小志气大。他学着父亲徐达的口气,发号施令道:“徐旺,快去集合咱们的三百家兵!都带上家伙!随小胖爷我抓蒙元探子去!”
徐旺有些为难:“大公子,老爷临走前说过,家兵不得出府,省得在城里惹了什么麻烦,会有些文人在吴王面前告状。”
宋盼儿连忙道:“我是王妃的贴身侍女,这两位都是拱卫司的人。徐府家兵去抓蒙元探子是为吴王出力,要是有人告状,我们三个会给徐府做个见证。”
徐辉祖急得抬起一条胖腿,轻轻踹了徐旺屁股一脚:“让你去召集家兵你就快去!耽误了时辰跑了蒙元探子,我让我爹赏你军棍吃。”
徐旺无奈,一咬牙出了大厅。不多时三百家兵在后院中集结完毕。
徐辉祖腰上系着一把短剑,学着他爹徐达的口气发号施令:“弟兄们!有几个蒙元探子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混进了应天城!你们今晚随小胖爷我把他们捉了!我把王妃腊八节赏我的过节钱全拿出来啦!抓住一个活的蒙元探子,一人赏二两银子!死的赏一两!”
这些家兵都是有心建功立业的好汉子。奈何这回徐达领命攻打平江却由于一些原因没带上他们。他们本来就憋了一肚子气。听小主人说有蒙元探子可以抓,他们个个摩拳擦掌。
徐辉祖小胖手一挥:“出发!”
三百家兵浩浩荡荡,在常家叔侄、宋盼儿的带领下来到探春院。宋盼儿命两百人在外面围住探春院,其余一百人随他们进了探春院中抓人。
一百多手持刀枪、气势汹汹的徐家家兵一进探春院,探春院内的粉头、女票客立马乱作一团!
十几个穿着便服的吴军中人站起身,其中一个领头的三十来岁,生的虎背熊腰。这人起身大骂:“哪路不长眼的坏了老子的雅兴!老子是前锋将军帐下虎威营的千户!”
徐辉祖两步并做两步走到那千户面前,“啪啪”就是两个耳光:“我当是多大的官儿!一个针鼻儿大小的千户。小胖爷我叫徐辉祖,怎么,你没听说过我的名字?”
千户闻言色变,捂着脸惊讶的说:“徐辉祖......徐大将军家的公子?”
徐辉祖道:“算你还有点见识。”
常歌此时站到了大厅的戏台上,高高举起了拱卫司的腰牌,他大喊一声:“拱卫司办案!全给我坐好不要动!”
吴军之中谁人不知拱卫司?所有人都老老实实的坐到了椅子上。
帖木儿这个老板终于现身,他还以为是吴王要整肃军纪,让拱卫司来抓嫖呢。他走到常歌面前,拱手道:“草民李望北,是探春院的老板。敢问官爷,是否是来抓女票女昌的军爷?有些不检点的军爷换了便服,来草民这儿寻欢作乐。草民又不是火眼金睛,实在看不出他们的身份。”
常歌冷笑一声:“呵,错了。我们拱卫司才不管那些蝇营狗苟的事。今天我们是来抓蒙元探子的!帖木儿,还不束手就擒?”
听到常歌喊自己的名字,帖木儿大惊失色!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电光火石之间,他从秀中掏出一支一寸长的响笛吹了一声。
“嘟~”。一声响笛之后,他下意识的后退几步。常歌等人刚要锁拿他,忽然从二楼跳出八个手持弯刀,蒙着面的黑衣人!
帖木儿朝着八个黑衣人喊了几句蒙语。八个黑衣人立马冲向了常歌这边。徐家的家兵也不是吃素的,他们跳到戏台之上跟黑衣人打斗起来。
常歌和常四虽然查案子是生头,却久在义军之中算是行伍老兵。他们一眼看出这些黑衣人都是用刀的行家,战力不俗。双方刚接手,徐家的家兵们竟占了下风,不多时便有十来个家兵被他们用弯刀砍死砍伤。
好在徐家家兵人多势众,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再加上宋盼儿亮出峨嵋刺杀入战阵,左突右刺,盏茶功夫过后,八个黑衣人有三个已经倒在地上。剩下五人仅仅护住帖木儿。
常歌还以为帖木儿他们会做鱼死网破之争呢。让他惊讶的一幕发生了。帖木儿说了几句蒙语,剩下的五个黑衣人竟然将手中的弯刀扔到了地上。
随后帖木儿用汉话说道:“诸位官爷,不要打了。我们愿意投降!”
说完帖木儿竟跪在了地上。几个黑衣人有样学样,亦跪倒在地束手就擒。
常歌走到帖木儿面前,问:“你是帖木儿吧?以前在伪元集庆道衙门当捕头?”
帖木儿答道:“正是。”
常歌笑道:“承认就好。来啊,带走。”
管家徐旺问:“上差,把他们带到哪儿?”
常歌一愣。抓了人就要审问,可他们不能把帖木儿带到拱卫司审问。那样一来,杨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