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瞎子讲完白狐香的来历。常歌提议:“既然白狐香出现在了银库当中,制香的人胡勉还活着,那这就成了一条线索。明日咱们去找胡勉,好好打听下白狐香的来龙去脉。”
常四道:“就按你说的办。县主、徐小公子,那咱们今日就先查到这儿?”
香香打了个哈欠:“啊哈,正好本姑娘困了。我们先回王府。”
众人出得天和钱庄,各奔东西。与此同时,拱卫司门口。
负责看守银库的孙刀疤在拱卫司门前来回踱着步子,似乎在纠结着进不进去。拱卫司虽暗地里专办秘密差事,在明面上却亦是王府亲兵,故而守门小旗认得孙刀疤。
小旗道:“孙百户,这么晚了你来拱卫司有什么事儿么?”
孙刀疤问:“贵司毛骧毛总旗可在?”
小旗答:“毛总旗下差回家了。他家离着我们拱卫司倒是不远。孙百户你要是有急事找他,我可以领你去他家里。”
孙刀疤点头:“那就劳烦......”须臾之后他改变了主意,改口说:“算了,深更半夜就不打扰毛总旗了。明天我再来找他。”
在离孙刀疤百步的地方,有一个挑着担子卖夜食的货郎。应天城繁华如唐之长安,没有宵禁之说。故而卖夜食的货郎很常见,夜食担子里多为豆沙包、肉包之类。
那货郎不是别人,正是王妃的贴身侍女宋盼儿。宋盼儿已经盯了孙刀疤整整四个时辰。孙刀疤被常家叔侄释放之后,便一头扎进了酒楼买醉。一直喝到入夜,才结了账七拐八拐来到了拱卫司。
孙刀疤跟守门小旗说完话,便转身往亲兵营房方向走去。亲兵营房离拱卫司不过半里多的路程。宋盼儿不敢跟的太近,只挑着胆子远远尾随。
此时一阵阴风吹过,一片云彩遮住了月亮。这阵阴风吹得孙刀疤瑟瑟发抖,他下意识的紧了紧套在鸳鸯战袄外的红袍。
“嗖嗖嗖!”不知从何处飞出三支弩箭,直奔孙刀疤的面门而去。要说这孙刀疤不愧是久经战阵的老兵,他反应极快,一个闪身躲过了暗箭,随后他又抽出了腰间佩刀,大喝一声:“什么人?”
四个黑衣人从路边的树上跃下,他们手中皆执一种古怪的弯刀。顷刻间黑衣人便包围了孙刀疤。四把弯刀从四个方向劈向孙刀疤的头颅。
孙刀疤立马横起腰刀挡住了四把弯刀,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远处的宋盼儿见状,第一反应就是有人要杀人灭口。她扔下肩头挑着的胆子,如闪电一般跑向孙刀疤的方向。奔跑之时,她一抖双袖,将两支峨嵋刺抓在手中。
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孙刀疤跟四个黑衣人过了几招已经落了下风。幸得宋盼儿加入了战阵。黑衣人无奈,只得分出两人围攻宋盼儿。
宋盼儿这个王妃的贴身侍女,武功丝毫不逊于男儿。她手中的峨嵋刺划出一道道美丽的弧线,“噌,噗,当啷”,一个黑衣人的手腕被宋盼儿扎伤,手中弯刀跌落在地。
另一边的孙刀疤却是占尽劣势。刀光闪耀之间,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脖子发凉。他低头一看,弯刀已经割破了自己的咽喉。鲜血飞溅而出。
黑衣人见孙刀疤已是十死无生,不再恋战。领头的一个黑衣人将一个银丸甩在宋盼儿脚下,“噗”一声,宋盼儿立马被一股浓烟笼罩,呛得喘不过气来。待浓烟散去,四个黑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众人交手之地离吴王府围墙也就十几步远。打斗声惊动了附近巡逻的亲兵。一队亲兵冲到了宋盼儿面前:“什么人?”
宋盼儿扯下易容的面皮,咳嗽了一声亮明身份:“我是宋盼儿,王妃的贴身侍女!”
说完她急忙去看倒在一旁的孙刀疤。只见孙刀疤鲜血横流,已然没了气息......
吴王府附近竟然出了亲兵百户被杀的事,这事自然通了天。朱元璋还未安寝,直接将此事交给了杨宪连夜处置。
王府西院的一间房子里,杨宪朝着宋盼儿拱了拱手:“盼儿姑娘,在下杨宪有礼了。说说吧,刚才是怎么回事?”
宋盼儿道:“这算什么?审问么?”
杨宪笑了笑:“算不上。孙刀疤与拱卫司最近经手的一件案子有关。今夜他被杀,盼儿姑娘就在现场。不知道盼儿姑娘是否也介入了那件案子?”
宋盼儿不仅长相冷艳俊美,武功极好,心思也极为缜密。她编了个谎:“什么案子不案子的?我是恰好经过那里,看到四个黑衣人正在围攻亲兵百户孙刀疤,于是出手相助,奈何武艺不精,没能救孙百户的命。”
杨宪根本不信宋盼儿的话:“恰好经过?那为何姑娘一身卖夜食的货郎打扮?”
宋盼儿道:“是王妃让我扮成货郎,在应天城中走街串巷,体察百姓疾苦。”
杨宪意味深长的说:“让自己的贴身侍女半夜出府体察百姓疾苦?王妃真是有心了呢。”
宋盼儿高声道:“提及王妃时,请杨先生不要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