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奇撇嘴道:“你可莫要酸盐醋语了,定是瞧着师姐貌美又和善,善妒心起。”
綦娅气急,跳脚骂道:“你胡说,分明是你被美色所迷,偏私维护,不辨虚实。她话里话外提及清蔚宫,难免有诱导之嫌。这阆风山里含掌门在内共有四位尊长,明霄宫的穆掌门、却尘宫的秦寰宇、木樨宫的聿沛馠、清蔚宫的聿姵罗,除了她清蔚宫以外的三宫,各个昂霄耸壑,缘何偏要受她拉拢。”
刘奇皱着眉头,思索片刻,说道:“你这话也没错,但也无需这般针对清蔚宫吧?”
“屁!瞧你那副苟合取容的德行——”
“唉!你怎么骂人呢——”
二人眼见着又要拌嘴,却没想到綦娅先控制住了脾气。
稍忍须臾后,綦娅无奈地反问道:“难道你们都不知道当年?鼓盟会时,发生在清蔚宫那位身上之事?”
“何,何事啊?”
刘奇其实是听说过一星半点的,据说那届?鼓盟会盛况空前,但在被墟棘峰一众围剿时,百派受到的凌虐也格外残忍。
只是刘奇面前是两位清丽绝俗的姑娘,惟口起羞,怎能直接自己所听闻的那些个污秽之事,故而只得装傻。
然而綦娅是个雷厉风行,心中不藏事儿的,她快口直言,毫不因为自己是黄花女儿身而有所避及。
綦娅拉过岑长生附耳说道:“你可千万莫去那清蔚宫,据说当年?鼓盟会时,那个聿姵罗被墟棘峰的何皎皎派人剥光了衣服示众于百派面前,又遭雉卵男轻薄凌辱,颜面扫地,她便一直厌弃于世,恨不欲生。”
岑长生大惊失色,赶忙劝阻綦娅道:“这种事事关女子清誉,断不可恶语中伤啊。”
綦娅委屈巴巴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岑长生:“我才没有乱讲呢!若是外面之人也许一知半解地妄口巴舌,但我两位姑姑可都经历过当初那届?鼓盟会,自然对发生之事了解详彻。”
“这样啊......”
既然綦娅提到了程绯绯和綦灿灿这两个名字,岑长生莫名冉生一股信赖之感,没有原因,只是安心笃定。
岑长生相信綦娅并没有夸大其词,但也不禁会为那位徒遭玷辱亵渎的清蔚宫女尊感到心疼......
“长生,綦娅,咱们走!”
刘奇精神奕奕的呼唤声自前方传来,他一边翘首企足遥望着前方的人群,一边挥手招呼着身后的岑长生和綦娅。
“去哪儿?”
岑长生茫然无所适从,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只见一眼望去,前方人潮如织,密密麻麻的朝前涌动,热情高涨地向阆风山脚下行去。
“走啦走啦——咱们也走——”
綦娅欢蹦乱跳地牵起岑长生的手,语笑嫣然,俏皮可爱。
綦娅就像一只展翅欲飞的黄色蝴蝶,活得不尽纯粹,岑长生的心绪也跟着綦娅随风舞动的脚步而跃动。
岑长生虽然并未拿定以这种方式进入阆风山一探自己前世的究竟,但是能有綦娅和刘奇两位新结识的朋友相伴,倒也是一种遣散阴郁愁闷的好方法。
于是她舒展眉心,暗暗长吐出一口气,心道:既来之,则安之。
也许如如行云流水般顺其自然,也是命运赋予的一个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