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的手像是受到了炮烙烫伤一般猛地抽回,半张着嘴唇,上下颤抖,头皮发麻。
揽月终于明白那衣襟处暗红色的正是女人渗出的溃烂之血,揽月面色惊恐,是谁人如此狠心,竟然将这个女子背上的皮肤尽数剥去?
窗外电流星散,再次电光闪耀,投射在女人尚完整的皮肤上,看得出她生前应也是一个凝脂腻理,白纸若曦的姣好女子。
等等!揽月目光惊恐,心提到了嗓子眼,揽月嗔怒着自己的反应为何除此之慢,这女人的哀嚎声,以及这白若羊脂的肤质......
“五鸣扇?你是五鸣扇!”揽月如同雷击电掣,惊呼道。
女人停止了颤抖,也止住了哭声,缓缓转过头来正对着揽月。
女人用一双空洞洞、黑漆漆的眼眶望着揽月,深谙的眼底充斥着愤怒,她的眼眶里面并没有眼珠,暗红色的血水替代泪水从眼眶里流淌出来,一滴一滴腐蚀着她惨白的脸。
女人的嘴巴一张一合,但除了含糊不清的“咿呀呜咽”声外再说不出什么来,女人似乎被发不出声音搅的烦躁暴戾,伸出干枯的手指拼命抓挠脖颈,长长的指甲陷入皮肤,留下殷红的抓痕。
正是因为这一举动,揽月看到女人的脖颈处还系这一根已经断掉的麻绳,麻绳已然发霉焦黑。
女人哀嚎鬼泣声音愈演愈烈,嚎啕的脸已扭曲变形,舒张着尖牙利齿冲着揽月扑来!
“不要!”揽月一个激灵翻身坐起,额头上冷汗滴落。
“月儿?”揽月枕边一个男人关切的声音传来,是秦寰宇,他守在揽月床前整夜未眠。
原先只是入睡前放不下揽月,心中不安,但是来到揽月床榻时却见她的眉头紧蹙,口中呻吟呢喃,秦寰宇也不知她是身有不适,还是噩梦缠绕,总之不肯舍她离去。
揽月冷汗淋漓,大口喘着气,胸口怦怦直跳,她连忙环视房间四周,天色已初亮,又看见一脸担心的秦寰宇,终于意识到,方才只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虽说是睡了一夜,身体却感到无比疲累,但还好意识算是清醒,她眼角惊悚的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落,心中庆幸着,还好这只是一个梦,可是这梦又是如此真实,真实到梦里那个女鬼的恐惧、怨愤、邪恶、黑暗、仇恨情绪皆是真真切切。
秦寰宇只当是揽月被噩梦惊醒,拭去她的眼泪和汗水,说服她躺下去再多休息一会儿,哪想到揽月一下子扑到了他的怀里,身体因为恐惧而颤抖。
秦寰宇柔声道:“我在这里陪着你,你放心。”
揽月闭着眼睛摇了摇头,掀开被子跃下床榻,胆怯地躲在秦寰宇身侧,推着秦寰宇到梦里被风吹开的那扇窗户前去看,又躲在秦寰宇身后去查看了桌子后面,那里是梦里女鬼曾蹲过的地方。
窗户是关着的,地面也没有血字,一点梦中的痕迹都没有。
秦寰宇虽不知揽月为何突增恐惧,但能猜得出定与她的噩梦有很大关联,为了能让揽月安心,秦寰宇又多余搜寻了房间里其它位置,均无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