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得脸红扑扑的,身子再热下去只怕心脏都要受不了,她扭着腰将腿收了下来,随后就在水里翻了一个身,犹如一条滑溜溜的小白鱼在浪涛里打了个滚。
扶着李策的腿,她努力往翡翠荷叶上一趴,想要暂时脱离这让人会头晕目眩的热水。
难怪人说温泉水不能久泡,会受不住。
可余清窈只顾着逃离温热的水却忘了自己身上早已经不着一物,所以一离水,那湿透的发丝就黏在背后,更衬得那雪一般莹润的肌肤白得扎眼,细腰轻摆,发尾就带着水珠晃了起来,恰在李策胸膛上轻轻一扫,勾得他眸光又幽深了几分。
险些就要伸手擒住那截细腰,拉回自己怀里。
余清窈还在与翡翠荷叶较劲。
不知道是坐在水里久了还是别的原因,她的腿都使不上劲,软得就像是在沸水里滚过的面条。
白里透着粉的肌肤与碧绿的荷叶真是交相辉映、掩映生姿。
赫然是一处浑然天成的美景。
让人不由想起之前说的玉养人、人养玉,确实也是有着一番道理。
余清窈在荷叶上调理呼吸。
可李策的追问伴着那湿.漉漉的胸膛紧随其后,他嗓音轻轻地问道:“哦,那你知道榫卯是如何打造的么?”
余清窈的腰被抵在翡翠荷叶上,再没有继续往水里滑落,后背被震.颤的声音所影响,一阵阵发麻,纤细的腰肢往上收紧,好似正茁壮挺秀的花枝,她眼睫颤了颤,声音又低又柔,又娇又软,明知故道:“……不知道。”
凡她不知的事情,李策都会耐心地教她,举一反三。
大雨倾盆,风起了。
草木都被雨水浇灌了个透彻,土壤也饱吸了雨水。
风吹叶落,纤枝弯折。
呼啸而过的风发出呜咽的声响,从琉璃穹顶盘桓而过。
敲榫的声音夹着汩汩流水声一直不歇。
他们与勤劳的匠人、倾盆的大雨为伴,在这个雨夜各自忙碌。
池水氤氲着热雾。
翡翠荷叶越发得细润剔透,千磨万擦让那翠绿色变得更加水润,从上到下都翠绿欲滴。
鱼戏莲叶上,鱼戏莲叶下。
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北。
*
胸口一阵凉意,余清窈悠悠转醒,头顶已经不是那被雨水不断冲刷的琉璃顶,而是一顶暖金色的帐子。
身陷在柔软的云被当中,就仿佛还在温柔的池水沉浮。
她迷迷糊糊地转动眼睛,就见着李策手指从瓷瓶里勺了一抹白色的香膏,合掌化开膏体,继而抹在了她的身上。
鼻端弥漫着她熟悉的香味,冲淡了那股奇怪的扇骨木味。
“……殿下。”虽然在浴池里已经给摸了个遍,但是该害羞的依然害羞,尤其是在这更亮堂的寝室,眼看着李策手掌顺着她的腰往下抹着香膏,她的身子又不住地颤了起来,好像那已经是刻进骨子里的反应。
“醒了?”李策把香膏都擦完,拉过了一张薄被掩在她身上,就坐在床沿上俯身看她,不等她开口问就主动解释道:“池子里的水太热了,你泡久了又运动剧.烈,一时气血没跟上来,所以就昏了过去,现在还难受么?”
经李策提醒,余清窈才揉了揉鬓角。
她好似是少了一段记忆,在那一瞬间就仿佛是天光乍收,世界刹那陷入一片黑暗,她就一无所知了。
原是水过热,泡晕了头……
余清窈张开欲答,但嗓子干得好像吞了块磨砂石,光吞咽口水都感觉到痛,她秀眉可怜巴巴地蹙了起来,眼睛往旁边连瞟几眼。
李策及时觉察到她的心思,把桌几上的温参水端过来,又把她扶坐起,后背靠着他的臂膀。
薄被没有挂住,还在往下溜,余清窈大窘,连忙用两只手抱住被子。
李策看她无手可用,就把杯子凑到她唇瓣,“那就这样喝吧,我喂你。”
余清窈早就渴得不行了,就着李策的手,几口就喝完了一整碗温参水。
人参回甘生津,就好像一场及时雨,缓解了她嗓子的干涸。
李策感受到手里的瓷碗空了,就把碗从余清窈嘴边挪开,但是余清窈喝得正起劲,没反应过来已经喝完了,不由自主地追着碗,依依不舍。
李策一笑,手指轻扣着她的肩膀,拉开了距离把空碗亮给她看,“已经没了,要喝再给你倒。”
余清窈果见只有几滴残余的水在碗底沉着,抬起浓密而绵.潮的眼睫,哑着声道:“要!”
这一声已经是她两个时辰里喊得最清楚响亮的一个字了。
李策不禁被她逗笑了。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好,脸颊粉莹如桃花,水眸莹润潋滟如秋水,唇瓣娇娇翘着,就好似等着人来碾.吻。
李策曲指在她脸上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