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也喜欢。”
李睿突然僵住了,身子一动不动,就连那因为不屑而在手臂上轻点的指头都不再动弹。
他不可置信地盯着余清窈。
仿佛余清窈的话像是冷酷的箭矢,倏地射了过来,将他自以为是的假象敲了个粉碎。
她现在已经不需要讨好他,当然也不关心他的喜恶。
一句‘秦王殿下喜欢’就说明了一切。
余清窈真的已经变了心。
李睿的右眼皮痉.挛了几下,好像里面装入了一颗慌张的心脏,砰砰乱跳。
余清窈再次深吸了口气,冷静道:”楚王殿下,我阿耶的消息,你究竟是有还是没有,若你只是为了骗我出来,实在是太不可理喻……”
“哼,我自是有确准的消息。”李睿及时回过神,他举起手上一枚破损的腰牌,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陶延你应该还记得吧?这是我的人在进金陵城的一条小路上发现的,随他一起来的四名虎贲军士兵均已死亡,至于他——下落不明。”
陶延?!
余清窈转头与知蓝对望了一眼,伸出手向李睿要腰牌。
李睿将腰牌高举着,就是不给她。
“那四名虎贲军士兵全都佯装成了行商的模样,你可知他们这样潜进金陵城可是要被问罪的!”
听见‘问罪’二字就知道李睿肯定是想拿这件事大做文章,事关虎贲军和阿耶,余清窈顿时小脸都气红了,“殿下都不肯给我看腰牌,难不成是故意捏了个假的,想要诓我?”
“你不知情?”李睿再次上上下下审视她一遍。
余清窈还没有笨到会对李睿当面承认。
她能想到阿耶一定是收到了她的信,又不放心她,这才会让陶延偷偷回金陵。
至于陶延身上肯定给她带了信,但是幸好并没有落在李睿手上。
余清窈此刻虽然心如乱麻,但是抿紧了唇瓣,没有在他面前露怯。
李睿看了她半晌,没有找出可疑之处,就把令牌递给她。
余清窈一把拿过令牌,与知蓝一道检查了起来。
虽然这块镀银的令牌已经被石头砸得凹凸不平,但是上面篆刻的字样还是依稀能分辨出来,正是虎贲营、陶延。
“如何?”李睿冷冷哼了一声,“我可有欺你骗你?”
虽然腰牌是真的,但是余清窈依然没有对他松了警惕。
“所以楚王殿下没有发现陶延?也没有他的下落?”
“你不要想套我的话,我只是过来给你提个醒,龙骧军被秘告投了敌,正在被调查,而虎贲军又在这个时候动向不明,实在可疑,若是被人寻到了什么……以李策现在艰难的处境,你觉得他还会留你吗?”
龙骧军一事,李策确有对她提过。
只是当时她也没有多想,更不觉得这与她阿耶会有什么关系,可若被李睿如此歪曲一下,就似乎成了虎贲军和龙骧军一道投了敌。
余清窈的眼角猛地抽了几下,心脏也扑通扑通。
她握紧手里的令牌,唇瓣蠕动,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就当着李睿的面,转身就打算离开。
李睿的怒气顿时冲了起来,大步上前想要擒住余清窈。
两边的知蓝和春桃连忙伸手阻拦,却给他伸手推了个趔趄。
余清窈见状也不敢耽搁,提起裙摆大步朝内院跑去。
她头上的珠钗摇晃,腰间的丝绦飞扬,宛若一只被惊飞的蝴蝶。
“殿下!——”她提起裙摆大步逃跑也就罢了,甚至不顾仪态地高呼求救。
对李策呼救。
李睿从未见过余清窈如此大声喊叫。
在怔忡之间,就让她得以顺利从他手下逃脱。
急促的脚步声消失在廊道里,他伸出的手才慢慢握紧。
春桃和知蓝都见识到了楚王面色沉郁的可怖模样,当即也不敢耽搁,两人朝着两个方向逃窜而去。
徒留下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前院里。
余清窈气喘吁吁地跑进正院,还没来得及看清周边情况就被人从旁边拦腰搂住。
“他做什么了?”
因为心跳得太快,余清窈都分辨不出李策的语气,只觉得他出现的好快。
她仰起头,喘着气问:“殿、殿下是在这里等我么?”
李策将她额前跑散出来的碎发拨了回去,“嗯,我不放心他。”
不是不放心她,而是不放心他。
余清窈回头看了眼廊道,看见春桃知蓝也都跑了回来,不见李睿的身影。
他再怎么猖狂,也不敢当着李策的面对她怎样,自然不会跟进来。
余清窈从李策怀里退出半步,把从李睿那儿拿走的令牌给李策看,并且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她听到的事情。
“殿下,我阿耶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