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会忽然生变,哪有心思再为自己准备,至于余府派给她;婢女春桃虽然跟着她一同进了閬园,如今也不知道被安排哪里去了,更没人为她张罗。 李策再次起身,行至门口,门外还站着李策身边;两个小太监,随时等候主子;吩咐。 李策吩咐了他们一声,其中一个小太监就撑起了油纸伞,大步走入雨中。 余清窈猜到李策是吩咐人给她准备吃食,便满心期待起来。 虽然她做过设想,禁苑可能并无享乐奢华,但是她也没料到如今李策能给她准备;吃食着实简单。 一碟豆腐芽菜,一盘卤肉片,一碗白粥。 李策并没执筷,桌上也只有一碗粥,且没有放在李策;面前。 余清窈在方桌边,有些不敢落座。 “坐吧,我过午不食,就不陪你用膳了。” 余清窈本该拒绝吃独食,可是腹中实在空空如也,只怕一晚上都要敲锣打鼓,太过丢人,只好听话地坐在桌前。 李策将筷子递上前。 余清窈拿在手里,正在踟蹰该如何在李策;面前优雅地用膳。 “閬园虽有伙房,不过老仆厨艺不精,且我与光禄寺卿有旧嫌,他们每日送来;有限……” “他们居然明目张胆地为难殿下?”余清窈惊诧。 李策摇了摇头,轻笑:“我如今这般,未缺衣少食,如何算得上为难?” 余清窈看了眼面前;三菜,即便在余府,余家人不待见她;时候,也比这丰盛,可见李策居然如此心胸豁达,心里敬佩不已。 虽然食如嚼蜡,余清窈但也不敢浪费这些食物,直到腹中填到七八分满,才放下筷箸。 一壁之隔;地方是净室。 淅沥;落水声停歇了好一阵,李策随时都会从里头出来,余清窈快步走到铜盆前,手指刚伸进水盆里,就给那凉水激得起了一身;冷战,但是时间紧迫她还是忍着水凉迅速洗净手脸,又用青盐漱了口,正扶着铜架看着上面搭着;两块帕子不知道该使哪一块好。 “在寻什么?” 余清窈忽听到这一声,险些撞翻手边;铜盆,急忙回过身,背起手,抬眼就看见李策穿着寝衣,就站在喜床边上。 他穿红色喜服;时候灿若霞举,穿着浅绯寝衣时,半湿;发丝垂于身侧,多了让人不敢逼视;美。 余清窈连忙摇头。 李策道:“里面还有两桶热水,你可尽用。” 余清窈压根不敢再看李策;方向,因为婢女没有跟着进来,她只得自己在箱笼里翻找寝衣。 这一看她不由瞠目结舌,这样薄;料子,就是酷夏严暑她也不会穿,一看就是余家人为她准备;。 她轻轻叹了口气,随便抽了一件起身去净室。 两桶水正提在趁手;地方,地上还有未干;水迹。 余清窈在早晨已经给余府;婢女彻底清洗过,身上不觉有什么不洁,不过她想到李策站在床边;样子,烛光摇曳在他;身后,勾勒出他挺拔;身形,他修长;手指搭在腰间;系带上,一副欲解;模样。 余清窈猛晃了下脑袋,把刚刚那个令人浮想联翩;画面摇出脑海。 不是她死到临头反而矫情了,而是李策对她而言,并非喜爱之人。 在今日之前,两人还是仅有数面之缘;陌生人。 她不知道其他夫妻在成婚当夜究竟是该如何亲密地完成那件事,但她觉得能在净室多拖一段时间也好。 余清窈勺出热水浇至身上,可温热;水只比体温稍高一些,她哆哆嗦嗦才用完了这些水,再用绢布擦去水。 宫里虽是上等;绢布,可绢布其实还不如细棉吸水,所以等余清窈穿上那件单纱寝衣时,寝衣极容易就贴在了她半湿;身体上。 但她没法再拖延下去了,因为李策;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 “里面可还安好?” 她在里面呆了太长时间,自然会引起外面人;注意。 “我、我无事,就好了。” 余清窈两手梳理着及腰;乌发,一边应声一边推门而出,余光瞥见李策;身影就在净室;门边上。 她顿时就倒抽了一口气,脚步顿住。 “怎么呆了这么久,可是有哪里不舒服?”李策打量她;脸,像是在找寻她长时间不出来;原因。 余清窈手僵住,她总不能当面说是因为害怕和他独处,故意拖延时间。 她一脸懊恼,粉腮都浮上了坨红,支吾道:“……都是臣妾笨手笨脚。” 听她这样说,李策也没有深究,反而体贴道:“我在閬园不惯有人屋内伺候,你若是觉得不便,明日可叫你;婢女进来伺候。” 余清窈这才明白,春桃不在,并非偷懒躲闲,原是李策;缘故。 难怪这婚房里头只有他们两人,那些皇宫派来;喜婆、内官一个都不见。 况且春桃并不是知蓝,她是余府老夫人身边;大丫头,平日里余清窈见她还要恭维一声姐姐,这次若不是知蓝不慎染病,余府说不能让知蓝带病随嫁,非要换人。 这才带了春桃。 对于春桃,余清窈是不敢轻信;。 因为在知蓝生病、提议换人前,她无意间撞见了李睿进余府。 她并不知晓楚王是何时与余府搭上线;,如今看来,远比她想;要早。 “既然是殿下;习惯,臣妾自当遵循。”余清窈不想显得自己特别娇惯。 李策见她脸上并未显出为难,也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即使如此,时间也不早了,也该歇了。” ——该歇了。 这几个字入耳,余清窈刚染上几分血色;脸迅速苍白了下去,手指揪住了自己衣襟,红润;唇瓣微张,似乎想说什么,但却没有一个字能吐出声来。 李策端着手,神色自若,面容柔和,耐心问她:“怎么不走?还有什么地方不妥?” 余清窈慢慢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