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相公一番说辞,真是比戏班子唱得还要好听。区区一个凌樨阁,竟然能搅得夙寒天下大乱,柯相公不觉得太过荒谬了吗?”
“太子妃娘娘不相信老臣的话无妨,可您素来与珈凝公主要好,总不会连珈凝公主的话也不相信吧。”
柯敬丰眼角带笑的看着湛星澜。
“柯相公这是何意?”
“劳烦皇后殿下宣珈凝公主上殿回话。”
白溶月犹豫了一下,高声道:“宣珈凝公主上殿!”
不一会儿,珈凝穿着一身清丽的素衣款款而来。
“皇后殿下金安。”
她低眉顺眼却又隐隐透着一股傲气。
但她始终不肯看湛星澜一眼,这让湛星澜顿感不妙。
“珈凝公主免礼,数月不见,公主看着可憔悴了不少。”
“托王兄的福,珈凝在夙寒饱受欺凌。现下珈凝还能站在皇后殿
柯敬丰怕珈凝说多错多,便道:
“珈凝公主,今日可是您说实话的好机会,皇后殿下乃通情达理之人,只要你将凌樨阁和慈昌国之间的勾连和盘托出,便能活下去了。”
最后这句话不像安慰,倒像是威胁。
珈凝用余光瞥了一眼柯敬丰,提起裙子下跪道:
“回禀皇后殿下,珈凝愿以慈昌国和亲公主的身份作证,凌樨阁一直与慈昌国暗通款曲,密谋动摇夙寒国本。珈凝愿将这些说出,只想请皇后殿下怜悯,留珈凝与敖瑾一命。”
湛星澜咬着牙,不可思议的问道:“珈凝,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珈凝终于肯抬头与她对视。
目光凌空交汇,珈凝冷冷道:“当然,我所说的,句句属实!”
听着珈凝斩钉截铁的回答,柯敬丰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皇后殿下,珈凝公主在此危急之际弃恶从善,老臣恳请皇后殿下成全珈凝公主的心愿。并下旨捉拿凌樨阁全部叛贼,以正视听!”
白溶月犹疑片刻,正欲开口,却见湛星澜起身跪在了她的面前。
“母后!儿媳自请带人捉拿凌樨阁。”
“澜儿,你……”
白溶月知道湛星澜是凌樨阁阁主,但没想到湛星澜会主动请缨。
不过转念一想,湛星澜若接手了这件事,那凌樨阁倒也算安全了。
“澜儿好魄力,那此事便全权交由你去做。简王,你意下如何?”
傅凛绪连忙附和,“儿也以为此事可行,太子妃向来机敏聪慧,此事交由她去办甚为合适。”
谁知湛星澜刚要谢恩,柯敬丰却出声阻止道:
“皇后殿下,恕老臣直言,太子妃娘娘如今怀有皇嗣,怎好做这些打打杀杀的事?依老臣之见,还是由老臣出面更为妥当,况且敖瑾还在老臣手中,只要有他在,那凌樨阁头领必然会自投罗网!”
湛星澜攥紧了拳头,没好气道:
“本宫到底是监国太子的正妃,此事又关乎国祚安康,本宫与太子殿下一样肩负重任,自然责无旁贷!本宫原以为柯相公是辅弼大臣,理应以辅佐为主。”
“怎么如今太子殿下才出征不久,柯相公便要来与本宫相争了吗?还是柯相公觉得,本宫一介女流不堪大用!?”
柯敬丰的嘴皮子确实不如湛星澜厉害,他只能悻悻朝湛星澜恭敬的行了个礼。
“老臣只是担心太子妃娘娘的身体,倘或太子妃娘娘执意如此,那老臣便预祝太子妃娘娘马到成功。”
“多谢柯相公将这立功的机会让给了本宫,不过既然柯相公抓住了敖瑾,那便将他送去本宫那里吧,也算相助本宫一臂之力了。”
柯敬丰面如菜色,道:
“敖瑾乃是襄州敖家的遗孤,其武艺和轻功都深不可测,若是一个不小心伤着太子妃娘娘,那老臣罪过可就大了。”
湛星澜在夜青的搀扶下站起了身。
与之一同站起来的还有湛星澜强大的靠山。
“这一点就无须柯相公操心了,本宫父亲临出征前,已将他手下的明府卫全部交托给了本宫,一个小小的敖瑾罢了,焉能敌得过骠骑大将军亲手调教出来的雄兵良将?”
柯敬丰这下彻底没脾气了。
明府卫有以一敌百之能,莫说一个敖瑾了,就是五十个敖瑾也只需一人出马即可。
只是柯敬丰没想到,湛伯峰一向视明府卫为宝,除了他自己以外谁也不可调配。
这一次,他居然将调配之权给了湛星澜这么个小丫头片子。
“到底是明国公思虑周全,竟然将所有明府卫都留给了太子妃娘娘。既然如此,那老臣稍后便将敖瑾送到王府。”
湛星澜深吸一口气,这一场没有战火的仗,算是她占了上风。
但她想不通,为何珈凝会突然反咬她一口。
一出皇城,湛星澜便让马夫加快了速度横着拦在了珈凝的马车前。
珈凝的马车被迫停下。
“珈凝,我有话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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