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伯峰属实没想到傅玄麟会有此想法。
他连忙拱手道:“太子殿下,此举万万不可!”
戴良恭也听得脸色一变,忙附和道:“御驾亲征事关重大,太子殿下万望三思啊!”
傅玄麟疑惑的看着反应如此之大的二人,“二位为何这般反对?”
“太子殿下的安危关系国祚,若是殿下有任何闪失,夙寒国怕是风雨飘摇,甚至不必旁人来攻打,自个儿便先乱了阵脚。”
湛伯峰义正言辞的说道。
“骠骑大将军,本宫知晓你的意思了,可大敌当前,本宫一定要出马稳定军心。此事不必再议,本宫心意已决。”
傅玄麟的话音一落,殿外便传来了瓷器掉在地上摔碎的声音。
三人立马警觉的看向紧闭的殿门。
谁知殿门缓缓推开,露出的是湛星澜的脸。
她的脚边还有一地碎瓷片和参汤。
……
傍晚时分,傅玄麟和湛星澜并肩走在御花园的路上。
湛星澜缄口不言,不知在想些什么。
竹欢和百里墨默默跟在他们二人身后,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这两人的情绪。
陡然,傅玄麟开口打破了沉寂。
“澜儿,你瞧这御花园的花儿开得多好。”
湛星澜没有回应。
现在她的眼里只有面前这一条羊肠小路,根本容不下花团锦簇。
傅玄麟侧目望向她,那双清冽明媚的美眸染上了一抹忧惧。
“澜儿,你是不是不愿我代父御驾亲征?”
这话问得直接,湛星澜猛然停下了脚步。
“是,但澜儿知道,夫君一定会去。可澜儿不明白,为何一定要去?”
傅玄麟抬手揽住了湛星澜的肩膀,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
“这一仗,为夫非去不可。慈昌国此次是来势汹汹,他们在外宣扬夙寒皇帝已病重垂危,所以父皇将夙寒国交给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太子来监国。”
“这数十年来,夙寒在父皇的铁蹄之下被保护得极好。仿佛有父皇在,夙寒就可屹立不倒。这传言,无疑是让夙寒国的百姓和军士陷入恐慌之中。”
湛星澜蹙眉道:“所以,夫君御驾亲征,不仅是要稳定军心,还要以此立威?”
“是。”
“可……”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您二位在这儿就好,陛下与皇后殿下有请,二位随老奴走一趟吧。”
寇淮的突然出现打断了湛星澜要说的话。
湛星澜嘴唇翕动,把话咽了回去。
长安殿——
入了夏,殿里的花花草草鲜艳芬芳。
比御花园里的还要艳丽。
傅玄麟和湛星澜没走几步,便看见了正半蹲着,拿着木夹子摘花的白溶月。
月光之下,白溶月仿佛天上采花的仙女似的。
“儿参见母后。”
“儿媳参见母后。”
白溶月瞧着二人来了,忙提着花篮站起了身。
“你们来了,走,我们一道进殿里说话。”
湛星澜上前搀住白溶月的手臂,“母后,这花篮交给儿媳提着吧。”
“这可不行,这里头的花草啊可是有毒的,小心伤着你。”
白溶月将花篮放在了另一只手上。
湛星澜瞧得真切,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妖艳无比,的确不像寻常的花草。
入了殿内,傅玄麟和湛星澜瞧见了靖帝。
仅仅过了半年的时间而已,从前那个如龙似虎的皇帝,竟然变成了如今这般病恹恹的样子。
傅玄麟惊愕的望着靖帝,“父皇。”
靖帝抬起眸子费力的看了一眼他和湛星澜,猛咳了几声后才粗声粗气道:
“麟儿,澜儿,来,坐。”
简短的几个字,仿佛耗费了他巨大的气力,紧接着又是一顿猛咳。
白溶月赶忙放下花篮,上前坐在了靖帝的身边,为他轻抚胸口。
“你们坐吧。”
傅玄麟和湛星澜落座,白溶月遣退了寇淮。
殿内就只剩下了两对老少夫妻。
“母后,父皇为何会变成这样!?”
白溶月叹息道:
“你父皇他遭人毒害,险些丧命。此事,我也是三个月前才得知的……若非三个月前我察觉陛下异常,恐怕当日陛下便不在人世了。”
“宫中戒备森严,是何人这般胆大包天,竟敢下毒毒害当朝天子?”
湛星澜忍不住问道。
谁知白溶月说道:“经查证,是凌樨阁的人所为。”
湛星澜霎时瞳孔地震,“什么!?”
这答案打死湛星澜都想不到。
她刚想出言反驳,却突然感觉有一只大手紧紧的捂住了她。
紧接着她的耳边便响起了傅玄麟的声音。
“母后,凌樨阁绝不会做出这种事,儿敢担保。”
白溶月点点头,道:“你们也不必紧张,这事儿明显是有人栽赃陷害,搬出凌樨阁来做挡箭牌罢了,我相信凌樨阁不会做这样的事。只是,这背后操纵一切的人一丝马脚都不曾露出,实在让人惴惴不安。”
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