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润的帕子擦去了黑色的烟灰,露出了粉嫩细润的皮肤。
傅玄麟一点一点的小心为她擦拭,满眼都是怜爱。
「日后无须再为了我下厨,把自己弄成这个模样。」
「人家想给你补补身子嘛。」
湛星澜嘟着小脸儿,委屈巴巴的看着傅玄麟。
「我一无伤病二无体虚,为何要补身?」
湛星澜含羞一笑,「昨夜夫君劳累了,补补身子总是好的。」
傅玄麟顿时动作一滞,脑海里一下子回忆起了昨夜旖旎缠绵的画面。
天色昏暗的时候聊这个自是没什么,可现在青天白日的,傅玄麟心底一团无名燥火滚滚燃烧,却无处宣泄。
「夫君怎么了?」
「没什么,好啦,擦干净了。快去换身衣服吧,换好了我们一同用膳。」
「嗯。」
湛星澜乖巧的点了点头。
少顷,二人携手来到了花厅。
百里墨与竹欢已等候多时。
正对着合欢树的窗棱下,摆着满满一桌美味的吃食。
除了放在正中间,那盅与别的菜格格不入,且品相不端的杜仲玉竹桂圆枸杞煲乌鸡。
阳光透过合欢树温和的透入窗下,竟将杜仲玉竹桂圆枸杞煲乌鸡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
出于本能的驱使,傅玄麟一眼便瞧见了那盅大补汤。
湛星澜迫不及待的给傅玄麟盛了一碗,放在了傅玄麟的面前。
「夫君,快尝尝,这汤叫做杜仲玉竹桂圆枸杞煲乌鸡,要趁热喝才好。」
傅玄麟端起小碗,看着湛星澜满怀期待的模样,又低头看看这一碗不知为何物的玩意儿,迟迟不敢下嘴。
他还记得上一回湛星澜给他熬了虾藕羹,那味道确实不错。
可这碗什么什么枸杞煲乌鸡,看上去和从前的杜仲炖猪脚筋实在有的一拼。
甚至连这色泽与浓稠都相似得很。
「怎么了?夫君是怕难喝吗?那,别勉强了。」
「怎么会。」
傅玄麟见湛星澜难掩失落,立马端起小碗来猛喝了好几口。
这味道,果然不怎么理想。
不过比起杜仲炖猪脚筋来说,还算能入得了口。
湛星澜期待的问道:「怎么样?好喝吗?」
「好喝,澜儿厨艺越发精益了。」
为了不让湛星澜失落,傅玄麟又盛了一碗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夫君多喝些,此药壮阳补肾最是有效了。」
「噗……咳咳……」
「夫君,你怎么了?可是呛住了?」
傅玄麟扭头喷了一地,百里墨也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湛星澜赶忙用帕子为傅玄麟擦了擦嘴角。
傅玄麟的脸被呛得涨红,却也不忘给正在偷笑的百里墨飞去一记眼刀,百里墨瞬间憋住了笑意。
湛星澜还在给傅玄麟擦拭着嘴角。
「这汤若是太难喝便不要喝了,我知道我的厨艺不好,尤其是做这些药膳,比毒药也强不到哪儿去。」
傅玄麟一把握住了湛星澜的手,又咽了咽苦涩腥辣的喉咙,清清嗓子安慰道:
「没事,是为夫喝得有些急了,澜儿的厨艺已经比从前好了很多了,待会儿为夫就将这盅杜仲玉竹桂圆枸杞煲乌鸡全部喝掉。好啦,饭菜都要凉了,澜儿快些动筷吧。」
湛星澜知道傅玄麟是在安慰她,可一顿饭下来,傅玄麟还真的喝光了所有的汤。
站在一边伺候的百里墨和竹欢,
满眼同情的看着傅玄麟。
心里只有佩服二字可以表达他们的心情。
午膳毕,傅玄麟便让竹欢伺候湛星澜回寝殿午睡。
待湛星澜一走,百里墨火速搀扶着傅玄麟去了茅厕。
一炷香后,傅玄麟面容憔悴的从茅厕里走了出来。
「王爷,您这是何必呢?」
「王妃一片好意,本王怎可辜负。」
傅玄麟捂着胃口,心事重重的往寝殿方向走去。
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湛星澜要给他炖壮阳补肾的汤?
难道昨夜他的表现很差劲吗?
不应该吧。
百里墨似乎看出了傅玄麟的心事,便故意语气轻松的安慰道:
「改日属下为王爷寻个专治隐疾的医师,定能为王爷调理好身子。」
「滚!」
「得嘞。」
「慢着!找个机会跟竹欢说,若日后王妃再下厨做什么补汤,千万要拦住王妃。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好,但唯独不可伤了王妃的心。」
「是,属下明白。」
片刻,傅玄麟漱了口,沐了浴,换了身干净衣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推门走进了寝殿。
湛星澜正自责坐在塌上,安静的等待着傅玄麟。
傅玄麟坐在了湛星澜身边,摸了摸湛星澜那张还没有他巴掌大的脸。Z.br>
「澜儿,你怎的还未睡?」
「今日的补汤,很难喝对吧。夫君方才是去茅厕吐了,对吗?」
「为夫只是吃得有些撑,澜儿别多想。」
「夫君不必安慰我,澜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