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江绪和盛迂风是异口同声问出来的。
她们都不知道十二灵根的事,倒是同样讨厌着余暮寒。
余暮寒现在也没有那么好杀了。
他身上的伤都已经恢复,一跃而起窜得很远,他瞪了眼江绪,倒是没有跟江绪个疯子白费口舌,而是望着白箬衣:“师姐,你当真为了那么个女修,不顾我的死活了。”
他所指是林青绮,可白箬衣显然是想不明白这跟林青绮有什么关系的。
白箬衣轻轻摇头:“余师弟,就算你我之间无缘结为道侣了,但我始终是你师姐,你和江师妹之间结怨太深,不如今日大家都好好
谈谈,化干戈为玉帛。”
她还是想劝化两人,可余暮寒和江绪都不是能劝动的。
江绪朝前扑了半步,人就被卫南漪拽了回去,她有些不甘心:“阿娘,我得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余暮寒站得离她们很远,他怨毒的眸光盯着江绪:“好啊,你来杀啊!看看今日究竟是你死,还是你亡!”
在他口中遭殃的都成了江绪。
江绪本就生气,此刻面对余暮寒的挑衅自是越发沉不住气:“余暮寒,你今天必须死!”
江绪还想哀求卫南漪松开她,忽然间另有一只手扯住了她的手腕。
那双手像是凭空出现的,没有主人,十分骇人。
在众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忽然有一道声音响了起来:“不能杀,我还没见到碧娘,你不能杀他。”
那是狐柔的声音。
果然下一刻黑雾在江绪眼前爆开,狐柔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那娇媚的脸上满是汗珠,唇色苍白得吓人。
她看着好像受伤了。
可她刚刚让狐柔跟着阿绫守着冯银越她们,她理该跟冯银越她们在一块才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受了伤。
谁会伤狐柔呢?
沈素上前扯住了狐柔的手腕,眸光一下就瞥到了她的胸口。
狐柔胸口有块位置凹陷了下去,源源不断的鲜血从中流落了下来,就连衣裳布料也被捶打进了胸口那滩肉泥里。
这个伤口跟余暮寒刚刚身上的伤如出一辙。
伤口转移了……
她瞳孔猛地缩紧,她将狐柔挂在额心的悯仙镜分镜扯了下来,而后扔向了半空中。
现在只有狐柔的分镜是亮着的,外面的人所看画面自是狐柔这一块分镜的,沈素这样一扔,狐柔的伤口也落进了外面人的眼里。
但凡是长了眼睛的,都看出来了狐柔的伤复刻着余暮寒。
卫南漪看着狐柔的伤,她将江绪扯得更紧了,而江绪也终于是发现了端倪。
“阿娘,她的伤怎么跟余暮寒一样?”
白箬衣和林青绮的眸光也跟着越来越怪,还被钉在树上的盛迂风惊呼一声:“妖术。”
当然不是妖术,而是命格剥削。
原先还有舍命相护一说,而现在几乎是明晃晃地在掠夺了。
沈素喂着狐柔吃下了凝补丹:“你还没就见到碧娘,你不会死的。”
狐柔勉强笑了笑:“沈道友,我们是不是失败了?”
沈素也不知道,她是想靠着灵珠颗颗黯淡,靠着悯仙镜让外面的人都看清余暮寒的真面目,从根本上毁掉余暮寒以后再杀死余暮寒的。
就像俗世的皇帝若不得民心会被推翻一样,天命之子成了人人喊打的脏水沟老鼠,自是也该失去命运的庇护才对。
等着毁了余暮寒,再将余暮寒的命格剥夺,最后杀死他让沈吟雪复活。
可她好像低估了命运的偏
护。
为什么会这样?这跟弱轻所言不同。
前世水泞一人变心,余暮寒的命格就出现了明显的问题,而现在十一颗珠子纷纷黯淡,倒是让天道将余暮寒护得更好了。
难道说是珠子黯淡得太多了,让天道产生了警觉?
这……沈……沈吟雪怎么样了?
沈素的计划在崩盘,余暮寒的命格被提升,那在借他命的沈吟雪肯定是要受影响的。
沈吟雪要是消失了,江蕊平怎么办?
说实话沈素很怕江蕊平疯起来,她可比江绪更具备破坏能力。
她迟迟没有说话,卫南漪也喊了声她:“小素。”
“不会输的。”
弱轻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余暮寒身后,她忽然间朝着余暮寒伸出了手。
她还没有抓住余暮寒,余暮寒周身的黑雾居然开始凝实,在瞬间幻化成了一个女人的模样。
黑皮、美艳。
岑茵。
余暮寒果然是将岑茵带在了身边,沈素望着余暮寒,忽然大喝一声:“余暮寒,你果然跟妖勾结,居然私藏雁碧山的叛徒!”
岑茵和余暮寒脸色都变了变。
岑茵说不了话,余暮寒忌惮地扫了眼悯仙镜分镜,他还不想被沈素三言两句断死他的后路:“你是雁碧山首领,自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谁知道是不是你诚心污蔑熊族和虎族,茵儿姐姐是无辜的,你们让她成了哑巴,她自是有口难辩。”
“无辜?”沈素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雁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