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你是妖孽对不对?你一定是妖孽,不然我为什么会因为你伤害我的师父呢?我师父对我那么好,我伤了她,我伤了她!”
“噗!”一口鲜血从楚遇晗嘴里喷出,正正好喷洒在了余暮寒脸上。
他整张脸蒙上了层血雾,呼吸间满是血腥味。
余暮寒脸色变了变:“楚师妹莫不是得了失心病,我是你师兄啊。”
楚遇晗摇摇头,十分笃定:“不不不,你就是妖孽!你会妖术,你在蛊惑我!”
楚遇晗在余暮寒这里唯一出彩的地方就是乖顺,可现在她不再乖顺,余暮寒也不再有耐心。
他将楚遇晗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寒着一张脸:“楚师妹,你弑师本是大逆不道,怎么怪到我身上来了?”
“不,不是这样的。”
楚遇晗连退数步,手掌不自觉地抬
() 起。
娇小的掌心仿佛满是血痕,那并非冯银越的血,而是她刚刚在怪物手上死里逃生留下的伤痕,烫得吓人。
她心脏慢慢缩紧,痛苦地半跪了下去。
“师,师父……”楚遇晗是在地上爬向冯银越的,每多爬上一步,口中溢出的鲜血就会多上一点。
她亲手毁了她数百年的信仰。
钝痛感袭遍了全身,楚遇晗声声低喃:“妖孽,妖孽!”
—
秘境外,
“银越!”
盛清凝盯着光幕投映下来的画面,深感痛惜。
她和冯银越关系不如卫南漪跟她那般好,可也是感情颇深,也很明白冯银越有多在意这个徒弟。
那样的伤不足以要了冯银越的命,但足以将她一颗心破碎。
外面的看客早就被里面弑师的场面吓住了,就连说话都变得吞吐了起来。
他们碍于江蕊平那尊杀神坐在台上,冒犯的话实在是不敢说出口,唯有没有获取资格踏上祭祀台,怀恨在心的古云宗宗主宋谨大着胆子道:“这……临仙山的门风还真是令我等刮目相看,就连弑师都是一脉相承的。”
虽然他没有点名道姓,可所有人都跟着他倒吸一口凉气。
江蕊平的恶名早就是尽人皆知,修仙界一直盛传江蕊平弑师。
虽是没有证据,但当年巫良羽死得便是很蹊跷。
他不怕死,古云宗其他长老可不想被他连累死,他们赶忙抢着说话,打断了宋谨的暗讽。
“不对,我瞧着这楚姑娘的情绪看着非常不对劲,她刚刚刺冯长老的一瞬,我感觉她双眸空空,仿佛被谁控制了心神一样。”
“对对对,这个我们魔宗的人最熟了,那确确实实是心神被控制了的反应。”
“难道说真如楚姑娘所言,那余暮寒是妖孽?”
“我觉得很有可能,要不然怎么说得通那么多优秀的女子都倾心于他,帮他说情的事。”
“是啊,要是只有人修就算了,就连我们圣女大人都……要知道我们圣女大人可是有妻子的!”
一只小狐狸的惊呼声将在场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狐三白身上,狐三白一脸痛惜地捂住心口:“实不相瞒,确实是如此,我们圣女大人确实是有妻子的,她自幼就不亲近男狐,只喜女狐,还有美貌妻子相伴,按理说不该……”
他欲言又止,下面的人却早已会意。
“这余暮寒不会是邪魔转世吧。”
“有可能,不然楚遇晗也不会为了她弑师,据我所知她们师徒感情一直极好。”
“是啊,别说是临仙山了,就我这个轩明宗的人都早有耳闻,临仙山冯银越冯长老一脉极其宠溺弟子,师徒感情应当十分好才是。”
“……”
别说,那个小丫头想出的法子还真够绝。
照着余暮寒现在这样折腾下去,莫说是名声尽毁了,就是会被扣上个妖孽的帽子,被众人放火烧
死也不是不可能的。
楚遇晗也算是歪打正着坏了余暮寒的名声,就是可怜了冯银越受累至此。
弑师在修仙界可是大忌,纵然是在俗世都是不可饶恕的罪孽,若是他们能人人都觉得是余暮寒蛊惑了楚遇晗,而非楚遇晗自愿而为,那……不失为件好事。
盛清凝计上心头,立刻捂住了心口,委屈可怜地喊了声:“师叔。”
江蕊平原是专心瞧着秘境里动静的,忽然被盛清凝喊了声,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倒是盛嫦杞十分配合地露出了关怀:“盛宗主这是怎么了?脸色瞧着不大好看。”
盛嫦杞还真是个人精。
分明什么都不知情,但还能顺着她来。
就是……她这明晃晃的示好让盛清凝总觉得这女人有所图,有种怀中宝贝被觊觎的感觉。
盛清凝不喜欢这种感觉,只是戏还得继续。
她半耷拉着眸子,紧紧捂着心口,语气渐有迷茫:“经他们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之前余暮寒在比试台上杀人的时候,我是想处罚他来着,可是话到了嘴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竟是还帮着他说话……咳咳……”
盛清凝原本只是演的,可话说到动情之处,一口血恰到好处地喷了出来。
熟悉的痛感再次侵袭,这大概是命运对她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