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向念回抱住程景默说:“程景默,其实你比我优秀。你从小经历了这么多磨难,你没有消极阴暗,一直在拼搏上进,一直宽容的对待每个人。”
“你这种内核稳定强大的人,即使没有我,你也能成功。你以后会成为比我爸还厉害的人!”
程景默说:“没有你的陪伴,在怎么成功,也少些滋味。”
两人互相抱着对方,低声倾诉着自己的心声。
聊着聊着,于向念毫无征兆的来了一句,“程景默,我的肚子有点疼。”
程景默语气担心,“是吃坏东西还是怎么了?”
“我来大姨妈了。”
“以前没听你说来这个的时候会疼。”
“可能是水土不服吧。”
程景默起身点着煤油灯,“我去给你煮红糖水煮鸡蛋。”
“红糖多放点。”
程景默在厨房煮鸡蛋的时候,程花子披着棉袄,趿拉着棉鞋也进来了。
“爹,怎么还没睡?”
“年纪大了睡不着。”程花子拢了拢身上的棉袄,“你做啥?”
程景默说:“于向念身体不舒服,给她煮碗红糖鸡蛋水。”
程花子走到灶台边看了一眼,然后坐在灶门口的矮凳上。
他从兜里掏出旱烟,又拿起火钳从灶洞里夹出一根燃烧的木柴,点燃旱烟,吸了一口。
才慢悠悠的说:“捡娃,你结婚也一年多了,你媳妇的肚子一直没动静?”
锅里的水开了,程景默手里拿着两个鸡蛋,一碰,蛋壳裂开。
他将鸡蛋放进锅里,语气平静,“我们暂时不打算要孩子。”
在于向念提出暂时不要孩子的想法前,程景默一直都认为要不要孩子是顺其自然的事。
有了就要,没有就等等。
可于向念不想要,他尊重于向念,除了第一次,两人每次都避孕的。
程花子对这种说法闻所未闻,口气不满的说:“娶个媳妇,不就图她会生养!”
顿了顿,他又缓和的语气说,“你这娃从小就有主意,你们不想要,不要便是。”
“爹啊,有件事想托付给你,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你要是拿不定主意,去跟你媳妇商量一下。”
程景默眼神一如既往的没什么温度,“爹,您说。”
程花子又抽了一口旱烟,“你看,家里有这么多娃,爹寻思着,让你带一个去。就从老六和大毛里挑一个,他俩年纪大些,听话。当然,要是两个都能带的话,更好!”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这里的娃,命苦!一辈子就只能当农民。你现在有出息了,有这能力帮家里人。他们要像你一样有出息了,咱老程家都记着你的功劳。”
“再说了,小杰跟你们没一点关系,你们也愿意养着他。他俩是自己家的孩子,一家人更得帮衬着些。你那媳妇看着傲气,你先跟她说说,让她有个思想准备。”
程花子这话说的,似乎已经默认程景默会同意带孩子去。
程景默的视线落在锅里翻滚的鸡蛋上,安静的听着,直到程花子说完,程景默才说:“爹,这不行。”
程花子的旱烟杆停在半空,“咋不行哩?”
程景默说:“小杰无父无母,我们才会收养他。”
换句话说就是,老六和大毛父母都在,他不可能养他们。
“你这话说的!”程花子语气冷硬,“养一个也是养,养两个就是添双筷子的事!反正你媳妇也是闲着,带两个娃又不会苦了她!”
程景默说:“她没闲着,她做的事很多。”
程花子问:“她能干啥?连衣服、做饭都是你在干!”
锅里的鸡蛋已经煮好了,程景默用锅铲将鸡蛋和糖水铲进碗里。
“她做的事比这些有意义。她能将外国的字翻译成我国的字,还会治病救人,还懂很多我们不懂的知识!”
“爹,这件事是我不同意,你别再提了。”
程景默灭了灶洞的火,一手拿着煤油灯,一手端着鸡蛋,走出了厨房。
留下程花子坐在矮凳上,那旱烟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程景默推开房间门,将碗放在床头的柜上,“趁热乎吃。”
于向念恹恹的从床上坐起来,撅起嘴,“你放姜了。”
她闻到了,她不喜欢姜的那股味道。
“只放了两小片,这样喝了肚子才暖和。”程景默像是哄小孩一般,“我喂你,你喝的时候别喘气,就闻不到了。”
隔壁房间的张红丽和程拴锁刚办完事。
张红丽用纸擦着,声音很小的说:“你听听!这狐狸精,大半夜的把她男人使唤的团团转!”
程拴锁半闭着眼,懒洋洋的,“你要长成她那样,我也任你使唤。”
张红丽重重的拧着他的胳膊,“我就知道你看上她了!她来的那天晚上,你看的眼睛都直了!”
程拴锁一把推开她,“一边去!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张红丽更气了,上手拧的更重,“我胡说八道?!以前你三五天才来一次,自从她来了,你每晚都来,是把我想成她了吧!”
程拴锁翻了个身背对她,不再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