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黑色的,有时候又是清澈的透明色。
我在哪儿?
陆园记得自己躺床上睡着了。
那我是在做梦?
陆园睁开了眼,看见了河底下漂浮的的一张张透明的薄如蝉丝的纸片。
这是什么?
陆园不太明白。
头顶上好像有什么东西飘过。
陆园仰头朝上方望去。
是个木筏。
这木筏她好像在哪儿见过。
陆园想了想,梦里她脑子不太清醒,始终没想起来是在哪儿见过这种木筏。
一个人头探入了河底,看向了陆园。
他头上黑色的帽檐顺着河水而下(),但是帽檐里没有脸。
陆园一惊?()?[(),但是腿动不了。
那人问道:“你想做摆渡人吗?”
摆渡人?
那个倒霉蛋倪源?
陆园急忙摇头,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不是倪源在做摆渡人吗?
他的船呢?
陆园不明白,问道:“你的船呢?”
摆渡人:“这几天没有风,不用船,木筏足够了。”
陆园:“哦。”
摆渡人:“你不愿意做摆渡人,你待在下面干嘛?”
陆园:“我在做梦。”
摆渡人看了一眼陆园,叹了口气,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替补。
陆园飘在河底,身上却没有潮湿的感觉,感觉身上很干净。
她抬起胳膊一看,右手胳膊上的伤口还在,但是没什么感觉。
摆渡人:“你受伤了?”
陆园:“倒霉被车划的。”
摆渡人:“倒霉?”
他没有五官,陆园却觉得他正在看她。
陆园:“我好好的受伤了,不倒霉吗?”
摆渡人:“你足够幸运了。”
陆园:“嗯?”
她没听懂,说道:“能不能说清楚点?”
摆渡人:“阴境会自己选择自己想要的人,或者是鬼。”
你在说什么?
这难道是什么千奇百怪的书读多了的后遗症吗?
陆园还是没懂,她正想继续问。
一阵羌笛声响了起来。
是她的闹铃响了。
陆园猛地惊醒,头顶是家里白色的天花板。
我刚刚做梦梦见了什么?
似乎在睁眼的一瞬间就记不清了。
陆园记得她好像看见了倪源,那个摆渡人,说话还是有点奇怪,态度还蛮好。
她看了眼手机,现在是早上八点半。
陆园起床,想起来正一个人躺医院里的左安,准备去看一下他。
她把左安给的符拿了出来,背后的喜鹊还是之前的姿势,没有变过。
上午十点,陆园提着一桶骨头汤到了医院。
左安正拿着笔在石膏上写字。
陆园:“你到底几岁啊?”
左安:“快乐万岁。”
他随口道了一句,接过陆园手里的骨头汤,又看了眼陆园的面相。
昨天看见的青色已经消失不见。
左安觉得奇怪,让陆园走近点。
“不是,你这面相怎么一天变一次?”
陆园:“我怎么了?我不会又有血光之灾了吧?”
左安:“不是。”
他有些犹豫,但还是说道:“你昨天面相明明已呈死相,怎么今天又没了?”
陆园和他面面相觑。
陆园:“我要死
() 了?你确定?”
左安:“我不知道,昨天看上去是这样,今天看上去很正常。”
他盯着陆园的面相看了又看,喃喃道:“我学艺不精?”
陆园:“不是要死了就行。”
她想了想,说道:“可能也不是你学艺不精。”
陆园晚上直播时不时和鬼连个麦,迷信一点的想,可能是身上沾了点什么东西。
陆园问道:“我说如果,如果啊,我天天见到鬼,会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吗?”
左安:“啊?你有阴阳眼?什么时候有的,我都没有!鬼长什么样啊?”
陆园纳罕的看了一眼左安:“你没有阴阳眼,你怎么做道士?”
左安无辜道:“谁规定了有阴阳眼才能做道士,你这是歧视。”
两人大眼瞪小眼,略过了这个话题。
左安道:“总之你没事就行,经常见鬼,身上有鬼气,可能会运势低迷,经常倒霉。”
他打开骨头汤,感慨道:“真香。你最近还是注意点,你这面相变化太快,我没注意过。”
陆园:“我知道了,谢谢你。”
左安:“嗨,不用和我客气,这家骨头汤挺好喝,在哪儿买的?”
陆园:“陈平桥边上,这家没有外卖。”
*
走出医院,已经是十一点了。
关朔给陆园打电话:“从医院出来了?”
陆园:“嗯。”
关朔:“吕一说要去吃徽菜,我去接你?”
陆园:“行啊,我在医院北门。关队,你结案报告写完了?”
关朔:“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