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死者回忆了一下,说道:“是家里的周转箱,八十公分左右。”
陆园:“什么颜色的?”
女死者:“蓝色。”
陆园:“你现在是在海里吗?”
女死者:“是、是,他把我扔了下来,我不知道、不知道我飘到哪儿L了,救救我,我不想在这里待一辈子,到处都是水,唔——”
海浪打了过来,掀翻了蓝色的周转箱。
女死者又失去了动静,只能听到海浪不间断的哗哗的水声。
陆园耐心等待这一
波海浪过去,女死者仍旧是在呜咽,她哭道:“我要喘不过气了。”
浓重的恐惧感从她的声音中传来。
女死者吐了几口水,期间一直在不停的咳嗽,时不时再呕几声。
陆园都不敢想象她的现状。
在海里飘荡,时不时被水淹没,海水不停的涌入口鼻,会有一种浓重的窒息感。
陆园的声音十分苍白,等了几分钟,她才问道:“你还好吗?”
女死者:“我不好——我不好——我——呜——”
【好惨。】
【听着就难受。】
【这姐姐演的真好。】
【这演技给内娱拿去用用多好,内娱一帮面瘫演戏,连声音都是配音来。】
【emmmm,只有我觉得不太对劲吗?】
陆园听见她能说话了,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被扔进海里的?”
女死者哭着说道:“张千娜,我叫张千娜。我、我是昨天晚上被人扔进海里的。”
什么?
陆园注意到了她说的名字。
她皱了皱眉,这个女死者叫张千娜?
同名同姓吗?
刚才章芹还给她打电话说要去参加张千娜爸爸的葬礼。
陆园又问了下一个问题:“那你父亲叫?”
女死者:“张千瞒。”
哪里不太对啊。
陆园忍住心里的怀疑,继续问道:“你说你是被扔进海里的,那他是在哪里把你扔进去的?”
女死者:“我不清楚,这地方我没来过,但是我当时感觉有一束光照过来,很快晃走,好像是我在朋友圈看过的灯塔。”
海浪又打了过来,女死者又失去了动静。
连麦键暗了。
陆园纠结着继续直播,和几个观众连完麦后就下了播。
下播后,陆园看了眼时间,十一点零二分,章芹这个夜猫子肯定还没睡。
她晃了晃手机,给章芹打了个电话。
铃声响了几分钟,才被接通。
电话那头是吹风机的呼呼声。
章芹的声音在吹风机里若隐若现。
“怎么了?我刚洗完澡出来,正准备吹头发。”
陆园:“你明天要去参加张千娜爸爸的葬礼,是吧?”
章芹还奇怪:“对啊,刚才和你说的啊。”
陆园又确定了一下:“张千娜她爸叫什么?”
章芹道:“张千瞒啊。”
沉默。
章芹觉得有些不对劲,她问道:“圆圆,出什么事了?”
陆园道:“要不你给张千娜打个电话吧,我刚刚遇见一个人,她说她叫张千娜,她爸叫张千瞒……”
章芹关掉吹风机,说道:“怎么可能?”
刚刚遇见的?那就是直播间里遇见的,直播间里遇见的,那不都是死人吗?
章芹
:“我下午还打电话问了张千娜(),问她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她下午还好好的啊?(),你等等,我打个电话。”
她把陆园电话挂断,打电话给了张千娜。
“滴滴滴——”
电话没接通。
章芹又打了一个。
“滴滴滴——”
还是没接通。
章芹心想,不会真出事了吧。
她正要跑出卧室叫老爸帮忙,手机又响了起来。
章芹看了一眼,是张千娜。
她接起电话,电话另一边是嘈杂的葬乐声,章芹打了个寒颤。
电话里的张千娜喊道:“喂、喂、喂——章芹,你哑巴啦,你说话啊,我这边吵死了!”
确定了,是张千娜没错。
就这个好好说着话还得夹着一句骂人的劲,是她没错。
章芹:“我就问问你,有没有什么要我带的,我明天从市里带给你。”
张千娜:“我——什么——都——缺!这乡下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我爸捐的钱花哪儿L去了!”
章芹把电话拿远,等人吼完,才问道:“那你缺什么发给我,我明天早上买完带给你。”
张千娜:“谢——谢——啊!”
章芹挂掉电话,又给陆园打电话。
她说道:“张千娜过的好好的呢,我和她认识二十多年了,她那个性格,我不会认错。”
*
陆园坐在办公室里,反复思考。
同名同姓很常见,但是父女俩都是同名同姓,怎么可能呢?
这概率也太小了。
*
关朔过来敲了敲门,问道:“收拾完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