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
亓山狼看出她心里有些不好受,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便拿起桌上的一个苹果想要给她。
递给施云琳之前,亓山狼想起施云琳的宫婢端给她的水果都是切成了小块。
他在一堆果子里翻了翻,找出一把小刀来切苹果。一刀下去,没有想象中的一分为二,反而切成了一大一小。
亓山狼皱眉,他怎么可以刀工不好?
他盯着圆圆的苹果,把它想象成人头,再手起刀落,唰唰唰,每一刀都能切得稳准狠,不大一会儿功夫,一颗完整的苹果,变成了大小尺量般完全一样的小方块。
施云琳早就回过头,有些惊奇地瞧着他。他这人,居然还知道水果可以切成小块再吃了。
亓山狼将切好
() 的一碟苹果块递给施云琳。施云琳接过来,捏着银签扎起一块块来吃。
“还要吃什么?()”亓山狼拎起一串葡萄,又去拿刀。
施云琳愣了一下,才说:这个不能切!⒓()”
亓山狼没听,将手中的刀刃对着一串熟透了的葡萄切下去。葡萄切开了,浓汁也溅出来,在亓山狼的脸上落下几点紫痕。
施云琳看着亓山狼脸上星星点点的葡萄汁,笑着说:“都说了这个不能切啦!”
亓山狼当然知道葡萄不能切。就算要切,他也可以避开这些溅到脸上的汁水。
他转过脸,看着施云琳脸上的笑。
葡萄能不能切不重要,她笑了就行。
四目相对,施云琳后知后觉亓山狼在故意逗她笑。她抿了下唇,脸上的笑容散尽之后,又柔柔弯唇展颜。
她用桌上的清水打湿了丝帕,挪坐到亓山狼身边,小心翼翼将他脸上的葡萄汁擦去。
“谢谢啦。”施云琳并不吝啬夸奖。
亓山狼直接说:“用嘴谢,说不如亲。”
施云琳赶忙捂住他的嘴,凑近了他,嗔圆了眼眸瞪他。他们正在马车里,马车两旁跟着军队呢!谁知道外面有没有听见他的浑话?
过了一会儿,施云琳才放开亓山狼,她挪了挪身,靠在窗口,推开拉窗,往外望去,看着倒退的故土风光。
亓山狼望着施云琳探首的背影,没将人拉回来,只是将她的手握在了掌中。
施云琳目光随意一扫,看见骑在马背上的宿羽摘了一只木芙蓉,小心翼翼地收进香囊里。
宿羽发现了施云琳的目光,他抬头对她笑了笑。
施云琳回之一笑,她缩回头回到车内,对亓山狼说:“我瞧见宿羽含情脉脉地摘花,一定又是给他夫人。我还没见过他夫人,能和宿羽相搭的人,一定是个很好的人。”
亓山狼皱眉。他觉得施云琳对宿羽的夸赞实在是太多了些。他说:“一个贪权爱势的女人。”
施云琳不高兴了。“你怎么可以这样背后妄议一个女人呢?你了解她很多吗?”
“没见过。”
“既没见过那就是没有很深的了解过,就更不应该这样评价一个人呀。”
她对宿羽不经意间的夸赞,和对他的不赞同和指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亓山狼咬了下牙,闷声:“是宿羽自己说的!”
施云琳惊了。宿羽这样评价他的夫人?
“更何况,我为什么要去深入了解别人?”亓山狼气得握住施云琳的下巴,咬牙切齿,“我又不是你,要了解这个了解那个!”
他甚至怒声:“施云琳,你为什么不是一只母狼?”
施云琳嘴一瘪,嗡声:“疼。你欺负人。”
亓山狼瞬间松开了握着她下巴的手。他阴着脸转过头去,不看她。
施云琳并没有被捏疼,她只是假装瘪了嘴,亓山狼就会立刻放开她。她再往亓山狼身边挪了挪,
() 紧贴着他坐。她拉过亓山狼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
她软声:“好嘛。不去了解别人。那来了解了解我的心。”
她一声又一声的心跳敲在亓山狼的掌心,又敲在他的心尖尖上,震得他心肝也跟着颤动。他感受了片刻她的心跳,然后又揉了一把。
施云琳脸上一红,甩开亓山狼的手,立刻去看拉窗拉好没有。
亓山狼看她这绯了脸颊的模样,倒是一时不知她是故意在勾他,还是撩人不自知。
亓山狼在施云琳扭身关窗的细腰上多看了两眼。
“不是说想骑马?走吧。”亓山狼道。
现在学骑马?施云琳有点意外又有点期待。她想了想,心虚问:“能不能先带我走远些,离车队远一点再教我?”
施云琳要脸,担心自己笨手笨脚让随行的军队看笑话。
“当然会远离人群。”亓山狼眼底有意味不明的笑。
施云琳没有注意到亓山狼的目光,她满颗心都是对学骑马的期待和激动。
车队停了,亓山狼跳下马车,再将施云琳扶下来。亓山狼交代宿羽带着车队按原计划前行,不必故意等他们。
亓山狼挑了一匹不太高的马,抱着施云琳上马,远离车队往前去。
宿羽身边的侍卫疑惑问:“要不要派侍卫跟过去保护?”
宿羽白了他一眼:“想死你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