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前,施璟在后面追上来。
“阿姐,你知道你昨天晚上喝醉了吗?”施璟憋笑问。
施云琳眨了眨眼,无辜地望着他,说:“不知道啊。我醉了吗?”
施璟眼中立刻浮现失望,他不死心地追问:“你当真一点也没印象了?”
施云琳摇头。
“回去读你的书吧,我也要去看折子了。”施云琳柔柔一笑,转身迈进东宫。
施璟瞧着姐姐的神色,见其好像真的不记得了。他想要来取乐的计划泡汤,无奈回去读书。
施云琳缓步穿过东宫庭院与甬道,直到进了寝屋,才快步跑起来,丢开在外的端庄样子,她一下子扑进床榻,将脸埋进锦被里,哼哼唧唧地哭。
不(),她没忘。她醉后干的那些蠢事⑥()_[((),她都记得。
呜呜,太丢脸了……
亓山狼坐在窗下摆弄着施云琳的一个流苏,他不小心都弄断了正想着怎么拧起来,就见施云琳受了天大委屈一样跑回来,扑到床上哭。
亓山狼一愣,手上不自觉用力,刚拧好的步摇流苏又断开。细小的珠子纷纷坠地的声音,让施云琳在锦被里抬起一张脸。她在头上摸了摸,扯下沉甸甸的发冠朝亓山狼扔过去。
亓山狼稳稳接住,放在一边。他走到床边坐下,手掌撑在施云琳腋下将人捞起来,放在腿上。
他仔细去看她的脸,她娇嫩的脸颊红扑扑的,虽然呜呜哼哼哭了半天,却一滴眼泪也没掉。
“我惹你了?”亓山狼问。
施云琳一下子蔫了,慢吞吞地摇头。她再主动歪着头,靠在亓山狼的肩上。
她就这样安静地靠了一会儿,又哼哼两声,嘟囔:“你就是惹我了!”
原先亓山狼不懂施云琳的胡说八道不讲理,后来才慢慢明白这是她的一种撒娇。
他将人圈在怀里哄:“别哼哼了,昨天不是还说见了我高……”
施云琳立刻伸手,手心贴着他的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他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亓山狼住了口,顺势也握住施云琳送来的手,他捏着她细细的指尖,蜷起她的指,亲了亲指背。然后他将施云琳从腿上放下,放进床里侧。
他长腿一横压在施云琳的身上,同时去扯她的衣带。
“不行!我困我要睡……”施云琳的话还没说话,外面响起叩门声。
这次禀话的是也青。
“殿下,沈公子来了,给您带了鹦鹉。”
施云琳不顾亓山狼阴沉下去的脸色,赶忙下了床,整理了一番衣服,才缓步出去。
亓山狼立在窗口,微眯了眼,望向庭院。
“这只叫雨后,刚好和殿下的那只雪时做个伴。”风度翩翩的年轻郎君一袭华服,手中提着个鸟笼,一只红绿相间的鹦鹉在笼子里。
“雨后,以后你就住在太子殿下这边了,好不好?”
“好好好!”
施云琳瞧着可爱,说:“那就谢谢沈公子的好意了。”
也青接过沈晨递来的鸟笼。
沈晨微笑着摇头:“不过是恰巧瞧见了,发现和殿下养的那一只长得很像,便顺道送来了。殿下喜欢就好。”
“这样漂亮的鹦鹉很难不喜欢。”施云琳望着笼中鹦鹉。她收下这鹦鹉可不仅是因为它好看,而是因为沈晨是右丞之子。
“听说殿下身体不适,告假了三日。子煦便不打扰殿下静休了。”
施云琳颔首说好,让再绯送他出去。
施云琳回了房,也青立刻将鹦鹉放出来,和雪时放在一起。两只几乎一模一样的鹦鹉互相打量着。
“它们长得真像!”也青感慨。
“对对对
() !”
“好好好!”
施云琳也乐了。“养着吧。”她又打了个哈欠,懒倦地寝屋去。
一个不察,施云琳差点撞进亓山狼的怀里。她赶忙顿住脚步,仰起头望向他。亓山狼却是握着她的腰,将人提起来放在肩上,往床榻去。
被放在床榻上的时候,施云琳使劲儿抱住亓山狼的脖子,唔哼撒娇:“我困死了,琅玉一定好心疼我,希望我睡饱的!”
亓山狼欲解她衣带的手顿住,道:“两个时辰。”
准你两个时辰。
施云琳弯着眼睛笑,偎在他怀里很快睡着,她睡得又香又沉,就连亓山狼把她外衣褪去也浑然不知。
亓山狼凝望着施云琳酣睡的模样,心道:鹦鹉有什么好?改日送你一只大鸟。
两个时辰后,亓山狼准时将施云琳撞醒。
而当施云琳再次能睡觉时,已经快要第二天的清晨上。幸好父皇给了她假。要不然,她怎么再去上早朝?
睡前,亓山狼帮施云琳洗了个澡。施云琳一直闭着眼睛气息匀称,亓山狼还以为她睡着了。
可她在半睡着半清醒间,想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想起曾经躲在闺中看的话本,一对青梅竹马的小夫妻燕尔新婚时,偎在一起翻看《春.宫图》对图操练。施云琳知道《春.宫图》是什么东西,可是她没看过。
她不懂理政,父皇给她送折子。她不懂经文、建造,也可以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