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对上了她一双迷盈的眸子无辜地望着他。亓山狼想了一下,一个锦衣玉食被一群宫婢簇拥着长大的公主,最苦的日子可能就是嫁给他之后的这段时日。
亓山狼收回思绪,视线便落在施云琳落在他掌中的脚上。他指腹在施云琳的足侧轻轻拨了一下。
施云琳一愣,立刻缩回自己的脚。她将双足藏在腿下,跪坐着,瞪亓山狼:“不行不行,不行!”
亓山狼歪着头看她,问:“什么不行?”
施云琳愣住,目光也变得躲闪。她往木床里面挪,嘴里胡乱敷衍着:“睡觉了。明天大喜日子若起来晚,要被打断腿的!”
亓山狼站起身,手掌撑在施云琳的身侧,人已经俯身逼近
了施云琳。施云琳急急忙忙将手抵在他的唇上,小声警告:“不可以!今晚什么都不可以!”
亓山狼不大高兴,皱起来的眉峰让他心里的烦躁一览无余。
施云琳仰起脸,凑到他面前,在他唇角飞快地亲了一下。她又很快退开,转身往木床里侧爬去。
脚腕被亓山狼握住,施云琳动弹不得。她回头望向亓山狼,蹙眉警告他:“说了不可以了!”
她就连警告的语气,落在亓山狼耳朵里,也软绵绵好似撒娇。
亓山狼握着她的脚踝,微微用力地握一下。
施云琳足上用力挣了挣,亓山狼松了手。看着她的足从他的掌中逃走。
时辰确实很晚了,亓山狼吹熄了屋内的灯,在施云琳身侧躺下。他于黑暗中扯动被子,将惧寒的施云琳整个身子裹在被子,他又在被子里,将她整个柔软的身躯捞进怀里抱着。
今日赶路许久,施云琳有些累,很快就又要睡着。临睡着前,她迷迷糊糊地呢喃:“明天我们不藏着了。谁要是欺负你,我帮你挡着……”
良久,亓山狼伸手,粗粝的掌心覆在施云琳的额头上。
——这也没发烧啊。说什么胡话呢。
第二天一大早,任家人都起来了。没过多久,附近邻居们也都过来帮忙。精壮的年轻小伙子们摆桌子长凳,妇人们则是帮忙择菜备餐。
施云琳跟在秀秀身边,学着秀秀的样子择菜。她学起这些事情实在不擅长,动作看上去笨笨的。不过也不用她做多少,做点意思一下不过图个热闹。
来帮忙的妇人们却悄悄打量着施云琳。
“这个是谁?任家的亲戚吗?啧啧,长得可真水灵!”
“一看就不是咱们渔村的人,看她脸蛋白成什么样了,嫩得能掐出水来!”
看着王红娟端着盆红薯过来,妇人们赶紧把她拦住,问:“那个大小姐是什么人?你们家何时攀上这样的大亲戚了?”
王红娟回头看了一眼,颇为自豪地说:“什么大小姐?那是真正的公主!”
邻居妇人掩嘴笑,道:“可别说笑了。宫里的公主能来你家里择菜?”
“我可没吹牛。”王红娟就差掐腰了,“我说她是公主,又没说是亓国的公主。湘国公主,俺家的儿媳妇儿!”
湘国公主?
几个妇人面面相觑,紧接着又恍然大悟。他们住在这小渔村,就算消息太不灵通,也知道湘国的公主嫁给了亓山狼。
她们再看向王红娟的目光就有些变了。他们还想追问,王红娟却被那边的人叫走了。
妇人们窃窃私语——
“湘国公主怎么来了?应该不是一个人来的吧?难道亓山狼今日也来了?”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寂声了片刻。
“……不是说那个人好些年都没回来吗?”
“但是我听说过年的时候,好像有人在村里看见那个野孩子了!”
“嘘——”几个妇人同
时竖指,示意她小心说话,叫谁野孩子呢!()
后来来的人越来越多,将小院挤得满当当。也到了新郎要去接新娘子的时候。因是渔村,这儿的结亲不用马车不用轿,而是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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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村民一边往屋子里找,一边说:“任大哥,木梯在哪啊?灯笼好像有点歪了,我——”
村民推开最里边的一间房门,没想到小小的杂物间里竟然坐了一个人。待看清坐在杂物间的人是亓山狼时,村民说了一半的话生生顿住,愣在那里。
亓山狼撩起眼皮瞥他一眼,又收回目光。
施云琳一边在院子里帮忙,一边关注着杂物间,瞧见有人过去,她赶忙放下手里的事情,脚步匆匆地追上去。迎面遇见找东西的村民,村民脸色煞白,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施云琳瞥了他一眼,蹙眉推开杂物间的房门。
亓山狼坐在长凳上,正低着头,面无表情地编着一个草蚂蚱。杂物间狭小昏暗,与外面的喜气洋洋完全不同。
施云琳朝他走过去,拉了拉他的袖角,说:“走吧,要去接新娘子了。”
“我不去。”亓山狼将编好的草蚂蚱放在一边。
“你不去,谁扶着你哥呢?他腿脚不方便,你不帮他吗?邻居们虽好心,可总不会有你这个当弟弟的尽心。”
施云琳攥着亓山狼袖角的手轻挪,去攥他的手。她放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