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中央舞团女孩的饭后谈资,一个是舞团颇有声望的男演员尹丞追许知意,一个是和许知意不对付的女演员沈璐,见了许知意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两人走一道,沈璐主动落后她两步,姿态卑微如一个后辈。 总之,都和许知意有关。 她公开在舞室里跟沈璐撕破脸,舞团里的女孩们对此啧啧称奇,可她们不知道许知意因此清闲了好一阵。 练舞,下班,许知意不受流言蜚语的侵扰。 走廊里,她和舞团的同事打过照面。 哥哥许西洲说要接许知意下班,顺便买些衣服首饰再吃顿饭。 这一条龙的服务,许西洲无非就是想在外面磋磨时间。 阮青雪操心许知意的婚事,哥哥许西洲比她还大上几岁。儿子什么时候结婚,阮青雪操的心还要多。 相亲安排见缝插针,许西洲辛苦工作完,私人的空闲时间所剩无几。 相亲的女人或只见过几面,或是第一次见面,他还是觉得和亲妹妹相处的时光怡然自得。 许西洲的副驾驶是留给妹妹的,纯黑内置的车子,孤零零的一抹亮色是许知意绑在镜子上的绸花装饰。 “知意马上要下班了,我接了她送你去西山。” “不要紧。” 谢玉成坐在后座,西装裤贴合的膝盖放置在小桌板下,矜贵从容。 金属光泽的电脑开着机,是雪地银光的冷感。黑色背景下,红红绿绿的折线,一秒跳动的数据,看得人眼花缭乱。 谢玉成有让人欣赏他的能力,每一次谈话结束,许西洲就将两家合作的范围扩大。 上市如此之短的年轻集团,如今竟然和历史悠久的许氏集团到了密不可分的地步。 合作方许西洲以未来家人的身份,亲自送谢玉成,昭示他的态度。 即便在许家和谢家对立的生意场上兵戈相见,私下里,他们依然要成为无血缘关系的家人。 许西洲的车停在舞团的正门口,许知意走不了几步就能坐上去休息。 “哥,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许知意披着头发,冬日摧枯拉朽的枝条生出了新芽,春天回暖,她的围巾在弧线优美的脖子上消失不见。 许西洲踩下油门,“行了,别幸灾乐祸了。你小心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风水轮流转!” 许知意抢了哥哥的话,尖脆的声音仿佛是咬开了细细的嫩藕节,生涩中清甜回味无穷。 银色的笔记本电脑计算运行,谢玉成的手下弯,冷硬的金属质地的外壳,刀尖寒光般的光泽巡回。 白色绢花流转着绸缎布料的华光,后视镜里,许知意的上唇比下唇更有肉感,介于红与粉的颜色渐渐加深,在下唇渐渐稀薄,映现出珍珠白的牙齿。 薄雾弥漫的清晨,生长着没有完全成熟的浆果,红粉的渐变延伸到茎部,留下一圈圆润的白色顶部。 “你说了,我说什么呀,知意。”许西洲笑得眼睑下的卧蚕轻微鼓起。 许知意毫不客气地说:“你老是讲那几句,傻子都能猜出来。” “我反应不快吗?你不夸我就算了,还把罪怪到我身上,让妹妹背黑锅。” 妹妹伶牙俐齿,许西洲认栽般地服输道歉说:“不敢不敢,是我词汇量匮乏,妹妹都听腻了,当哥哥的也不知道换个词。” 许知意兴致勃勃地说:“对啊。你妹妹这么好,你还说,有什么可说的呢。” 许西洲示弱道:“不说了,妹妹大了说不得。” 兄妹间的谈话私密,许西洲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在外执掌许氏的成熟男人,在家成了一个妹妹的哥哥。 在谢玉成面前,许西洲没有维持形象,这是肯交付的真心。 说起来,谢家兄妹与许家兄妹的相处模式截然不同。 谢玉成是中法混血,不同于亚洲人的黑发黑瞳,他是能一眼辨出的异类。 生母法国的血缘带给了他西方大理石神像的英俊,同时也为他招来了麻烦。 谢今安刚会说话,就似乎意识到了哥哥的与众不同,年纪甚幼的她发出了“哥哥是生病了吗”这个疑问。 孩童的稚嫩是无意为之,但是仍旧让人感到尴尬与不知所措。谢玉成太不一样了,以至于不能在周围人的面前隐藏。 妹妹谢今安孩提时代就知道自己有个领养的哥哥,谢玉成精通乐器,心思细腻,成绩优异,是一切优秀的结合体。 谢今安崇拜她的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