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排药也有一大堆。 温柔因为这病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她的眼眶深陷,脸颊内陷,全然看不出往日的风采。 今天她也抱着病体来到了酒店。迎接慕寒哥哥以及慕家父母,她穿了一身淡黄色的裙子,稀疏的头发被包在了白色针织帽中,苍白的脸也因为化妆品的修饰显出几分红润。 这些日子温柔受了大罪,她也更加愤恨当初给自己捐肾的人为什么不是杨婉妗,明明在那个梦里,她做完换肾手术以后,术后反应良好,也只是一日三餐吃了一点儿抗排药,一点儿也不影响正常的生活。 等到杨婉妗出了车祸,她剩下的那颗肾安在了自个儿的身体里,温柔的身体就恢复得更好了,甚至还能够为慕寒哥哥诞下一对龙凤胎。 梦中美好的发展让她迟迟接受不了现实,温柔甚至还怨上了如今身体中这颗肾的主人: “如果不是你给我捐肾,我早就已经换上了杨婉妗的肾,现在哪里还要受那么多的苦?” 温柔下意识地遗忘了如果不是这个从外省调拨来的肾脏,她根本就没有机会活到现在。 人总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得到中滋生欲、望,也因为这些欲、望产生了向前或者向后的动力。 撇取心中的浮躁,温柔正了正脸色:“今天是和慕叔叔、慕阿姨的第一次见面,我一定要给他们留下好印象。” 嫁给慕寒已经成为她心中的执念,如今的温柔刚刚经历过车祸,又进行了换肾手术,身体素质和寿命都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她不敢保证自己未来能找到比慕寒更优质的对象。 因此,慕寒就成为了她的救命稻草。 温家一家三口提前来到酒店,几人刚刚下车,来到酒店门口就看到了圆柱形台阶之上的花花。 今天的花花换了一身装扮,它穿着一身黑色的冲锋衣,嘴巴套上了黑色带银色链条的皮质嘴套,蓝色的小眼睛上架起了银色眼镜架,简直帅的一批。 温柔看了这只狗子好几眼总觉得它有些眼熟,突然,她的目光集中到了狗狗身边的杨婉妗身上: “杨婉妗,你怎么在这儿?” 温柔满是怨恨地看着那个不愿意为自己捐肾亲生姐姐: “之前你为什么不同意给我捐肾?呵呵,如今落魄到在这酒店当服务员了?活该!” 温柔扯了扯父母的袖子,用手指着杨婉妗怯怯地说道: “爸爸妈妈,你们看,那是姐姐。” “杨婉妗?她怎么在这儿?该不会是知道我们今天来在里吃饭,故意来这里露脸吧,她这是后悔了?” 温夫人有些许得意,前些日子在婉妗身上遇到好几次挫折,这个在外头长大的女儿一点儿也不体谅她这个母亲,连为妹妹捐一颗肾都不愿意,又不是要你的命?! 如今,温夫人见到杨婉妗似乎过得落魄了,内心深处便产生一种隐秘的兴奋:“哼,我就等着你来求我的一天。” 温家的大家长温承业也看到了杨婉妗,对于这个桀骜不驯的女儿,他是全然放弃了: “既然不愿意给小柔捐肾,以后就别想再和温家扯上半点关系,温家注定是你这种普通人一辈子也攀不上的高峰。” 对于温家一家三口的碎碎念,杨婉妗一点儿也不在意,什么东西都比不上她自个儿的肾脏,谁敢要挖她的肾,她就敢豁出去拼命。 婉妗自然也注意到了温家三人的大量,她抬头看了看天空,乌云密布,好像快要下雨了: “这倒霉催的,一遇上这三人天气就不好了,温家这三个人克我呀!” 婉妗低下头摸了摸花花的脑袋,嘱咐它一定要安安静静地做好自己的工作: “花花,好好干,回去我就给你加鸡腿!” 说完她便跑回酒店开始自己的工作了。 “鸡腿?!” 花花慵懒的身子突然变得精神了起来,她在圆柱型的舞台上无师自通地摆着各种花里胡哨的pose,每换一个动作都能记得路上的行人一阵尖叫。 “哇,花花好厉害呀!” 花花这个普通而又非凡的名字在酒店周围逐渐深入人心,俨然成为了他们这片地儿的小“明星”。 “那是杨婉妗的狗?!”温柔在心底暗暗想道: “长得可真漂亮,怎么什么好事都堆到她的头上去了? 健康的身体,可爱而又帅气的宠物……” 温柔心中怨念更甚,恨不得将眼前的一切撕个粉碎。 “咦?老温怎么在门口不进去呀?你这也太客气了吧,专门在门口等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