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啊!” “是啊!做了事就回来了!” 李小山往前走了几步,朝着那佝偻的老者笑呵呵的说道:“你家院子的篱笆我给你们补好了,还有之前我娘给你们做的腌菜坛子我已搬过去了,等再过些时日,你们就能吃上了。” 周阿爷瞧着这笑容炙热的小伙子也是眯眼笑了笑:“多谢多谢。哎呀,我都说了,那篱笆等你许大哥回来做就好。你娘也是客气的很。” 说着,周阿爷一个眼神,徐九一边道谢一边从怀里掏出银钱。 李小山连忙摆手:“不行不行,周阿爷是张夫子的好友,也便是我的长辈,这点小事,怎么能收你的钱!不行不行!” 徐九苦笑一下,随后便收回银钱:“真是多谢小山兄弟了!” 徐九又看向站在院落远处的布衣女子,院落中晾晒的衣物正巧遮住她的面容,徐九一笑:“早就听说李大娘正在给小山兄弟物色婆姨了,这么早呢,就有姑娘专程上门来相看了?” 李小山欲要分辨,却又想起妥欢方才的难堪——欢兄弟这样女子的打扮,若是叫旁人看见了,他自小那样要强,定然是要气恼的,若连带着生我的气,与我老死不相往来那可不好! 这么想着,李小山只能挠挠头,赔笑了下,随后看着周阿爷身后的二人,不由问道:“阿爷家有客人?” 徐九笑了笑,略略挡住他的目光:“是我家那边寻亲的。” 李小山点点头,却见其中那素衣长者咳嗽着,不由道:“我瞧着,那位像是病了,用不用我去找大夫?” 周阿爷接话道:“不用啦!你忘了你周阿爷也会点皮毛啊!” 李小山笑了:“是啊!” 说笑间,周阿爷等人与李小山作了别,李小山又转头跑到妥欢身边。 “欢兄弟,方才你要问我什么来着?” 妥欢缓缓说道:“那个周阿爷——” 李小山道:“啊,周阿爷是张夫子的好友,和他的干儿子徐九两年前搬到清水村住下了。不过嘛,他们父子并不常常在家的。” 看来,清水村的人不知道他们的身份。 “那……张夫子,在哪?” 说到此,李小山叹了口气:“夫子生了病。” 妥欢皱起眉:“什么病?” “呆症。” “……什么?” 李小山难掩悲痛:“三年前,张夫子便有了发病的症状,起先不过是些小事,我没当回事,直到那一次他忘记家中灶台还烧着火自顾自的扛着锄头下田,那把火烧光了他半间屋子,我带着村里人好不容易灭了,才在田里找到的夫子——那可是腊月寒冬日啊,他却在插秧。” 看着愣住的妥欢,李小山叹了口气,自责道:“张夫子自那时,便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并无异常,坏的时候……便会说些胡话。也怪我,是我没照顾好夫子,若我早些发现,带夫子就医,或许——” 妥欢打断他:“夫子现在何处?” 李小山踌躇道:“我、我不知道……” 妥欢皱起眉头:“你不知道?” “我照顾了夫子一年,周阿爷便来了,夫子说周阿爷是他多年好友,我便隔了三日才去照看。后来周阿爷说要带张夫子去看病,这两年来我便也不常见到夫子了。算起来,这两年,我只见了夫子三次,最近的一次,还是昨年我外爷出世,还是周阿爷带着夫子来吊唁的。” 妥欢听到此,心道——看来周傀口中虽说的“恩公”便是张夫子了。张夫子的踪迹妥欢曾经在谢乔面前插科打诨时提过,让他帮忙借用西厂案牍库来查找。后来谢乔确实也给了自己消息,说到张夫子早在她远嫁北狄的时候便不再走街串巷卖艺,而是到清水村买了一小小田地做了农户。 如今看来,张夫子……这个妥欢相处时日比与母亲一起的时候还长的“半个师傅”不算是简单的存在。 至少,他的身上定然有妥欢尚且不知道的秘密。 妥欢突然想起了,她已经淡忘的记忆。 那是母亲从小到大第一次带自己出门。妥欢欢喜的不得了,虽然不解母亲为何要自己打扮成小男孩的模样,却还是乖乖巧巧的跟在母亲身边到了闹市。 说起来,那天实在不是什么热闹的日子,是街上行人行色匆匆入乡登山祭祖的清明时节,可偏偏母亲不顾妥家耆老的训斥,不管什么祭祖旧例,而是带着妥欢冒雨撑伞到了市井里的黑市——那也是妥欢第一次见张夫子。那时的张夫子为了活下去,在黑市里以命相搏为斗徒,若赢一场,则得一两银钱。 斗场里,小小的妥欢看着那血腥残忍的场景和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