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怀中的湛良镜,又看了眼倒在不远处摔断腿的妥长珩,陷入了沉思。 “妥欢——” 听得这声叫喊,妥欢一愣,抬眼望去。 是沈遇!? 他怎么会在这里? 只见一身官袍的沈遇站在不远处,清俊的脸上全是犹如梦游似的迷糊。 他指着她,这般唤道:“妥欢——” 随后迈开腿,朝妥欢踉跄的跑来,谁料脚下被尸体所绊。 两眼一翻,又彻底昏死过去。 妥欢一愣,眨眨眼:“怎么……还有一个?” —————————— —————————— 漆黑子夜,阴雨连连。 妥欢看着洞穴外那数双闪着绿光的眼睛,听着那传来的急促的呼吸声和狼嚎,面色如常,手下扔了几段尚且算得上干燥的树枝。 顺着火光,妥欢看向在自己身前不远处坐着的白衣男子。 他恰好也转过头看向自己,带着淤泥的白兮兮脸上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你、你放心,我、我肯定会保护你的。” 强装镇定。 妥欢看着他握着从尸体中捡来的长刀,因着姿势不对,刀身又重,又因着是怕极了,那双手抖得不行。 看着他明明如此怕,还强装着安抚自己,妥欢有些好笑的叹了口气,逗问他:“那你的手抖什么?” 沈遇咽了咽唾沫,回道:“我、我许是被这风雨吹得有些冷了。” ——哟,居然还学会撒谎。 妥欢转念一想——也是,沈遇自小就是个小药罐子,那双手握的最重的东西也就一方砚台了,如今能提起一把长刀已是很不易了。 火光暖暖,妥欢伸出冰冷的手烤了烤,又看了看坐的较远的沈遇,开了口:“坐近些,暖暖身子。” 沈遇却有些犯难的皱起眉,轻声道:“如今境况,你我又孤身——” 大致意思就是——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且又在这无人的荒地洞穴,总归不好。 妥欢扫了眼躺在火堆边的湛良镜和妥长珩,有些好笑:“沈大人,这里除了你我,还有这两个,他们还有气儿呢。” 她盯着沈遇手中的长刀:“除非——你把他们砍死,那这洞穴里才真的只有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干柴……” 还未说完,沈遇连忙摇头摆手,甩着握不住的长刀,急急否认:“妙檀不是这个意思。” 妥欢嗓子疼,不想多说:“那便坐过来!” 沈遇瞧出她有些不耐烦,终是踌躇犹豫了会儿,坐了过来,选了选,选到同她隔了个湛良镜的位置。 妥欢低头看着仍是一脸死白的湛良镜,摸了摸他的额头,皱起眉,随后立马动手给湛良镜脱衣。 沈遇皱眉:“这是作甚?” “他身子太烫。”妥欢没有停下手下动作。 沈遇连忙道:“若是身子发烫,此处也无医师,此时又是阴雨阴风,若是脱衣,感染风寒,伤及肺腑,那才是——况且男女大防,也该……” 妥欢听的烦了,嗓子又极疼,实在不想多言,抬眸冷颜道:“沈妙檀,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扔出去喂狼。” 沈遇被她的眼神吓得浑身发毛,连忙闭上嘴,可看着妥欢的动作,终是皱起眉,走近轻声道:“我来为湛督主宽衣。” 妥欢听得这话,也就松开了手:“多劳。” 沈遇强撑着一笑,坐在一旁,开始动作。 妥欢看着不适的湛良镜,皱起眉——湛良镜是凤凰胆发作,体内如炙火燃烧,若不给他降温,实在有些难过。 这么想着,妥欢动手解开衣裳。 沈遇一瞧,看着已是半解衣衫的妥欢,连忙闭眼,惊叫道:“你这是作甚!” 妥欢被他突然的一叫给惊道:“什么作甚?” “你!你脱衣服……作甚!”沈遇紧闭着眼,不知是火光烧得他发热还是如何,一张脸红的非常,耳根也如被火烤熟一般。 妥欢一愣,回道:“脱外衣沾些雨水为他擦身降温。” “……如此……”沈遇咽了咽唾沫,说道,“那……用我的外衣,你、你别脱了。” 妥欢一听,挑眉一笑:“你方才不是说你发抖是因为冷的吗?” 沈遇涨红着脸,仍是紧闭双眼,脱掉湛良镜最后一件衣服,又连忙脱掉自己的外衣,闭着眼睛摸索着站了起来,路过了妥欢这才睁眼,有些心虚的说道:“我、我去弄些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