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跟在身后的锦衣卫吸引。他低着头,眼光死死盯着弘奕,那眼里的恨不浅,是她熟识的杀意。 妥欢皱眉——此人不对劲。 这一眼,到底也是瞬间。 那两个锦衣卫押着人从她眼前走过,连带着妥欢也有些疑惑,方才莫不是自己看错了? 转头间,她看见了立在不远处的湛良镜,他淡淡的看着自己,却让妥欢一下子心虚。 随后,他便转身出了门。 妥欢心下一沉,也匆匆出去了。 —————————— —————————— 无人的长廊中,湛良镜瞧着面前的一株桃树,上面已结出花骨朵,不了多事,就会开了。 他瞧着,突然想到了那时的大明关也有花,只不过不是这娇艳的桃花,而是那长在贫瘠低上的些许白色的花,没张开,不是很好看,却被人精心养着,还在一旁弄上了篱笆护着。 一个穿着铠甲的军人见他蹲在地上只瞧着花看,嘲笑道:“才多大的小子,就晓得赏花来?以后定然是个招惹姑娘的家伙。真是不知道谁家的姑娘被你这坏小子娶回家做媳妇去。她阿爹不得心疼死。” 那时不过七岁的湛良镜就冷冷的盯着笑的开心的男人。 男人还是笑,揉了揉他的头,说:“这花叫荼蘼,耐旱怕涝。长好了酿成酒,倒是好喝。” 湛良镜皱眉,甚是没好气:“我没问!” 这人却勾起唇,笑的若有所思:“我叫妥珅——” 似乎瞧着小孩嫌弃又警惕的模样,那个自称妥珅的将军又笑道:“——是个好人。你叫什么?” 想到这儿,湛良镜唇角的笑意渐渐变凉。 ——是啊。是个好人。还是个丢了性命不后悔的烂好人。 “督主。” 背后的一声轻唤将他唤回了神。 转身,是戴着面纱的灰衣女郎。 瞧着她早已乱了的长发,湛良镜不由皱起眉。 妥欢见他这目光,立马就明白了,两手理了理长发,这才笑了笑。 湛良镜欠身坐在了长廊中,微抬着头看着她,淡淡道:“解释。” 真是言简意赅。妥欢心下腹诽,回道:“妥欢不是在做督主交给我的任务吗?” “继续说。” “一,接近冕下,得知三九符的下落。我这次虽算是对他有救命之恩,可也未见冕下有传见我的意思,今日如此,冕下必然会召见我,如此,也算是完成任务的一步。” “嗯。”湛良镜瞧着她,只应了声。 妥欢这才又道:“二,督主让我查的梁科元,身份是佛图十八骑。今日我将由头引到了燕门三刺上,也算是——” “本督和你说过,不用你查。”湛良镜冷声止住她的言语。 妥欢一愣,便也闭上嘴:“是。” “今日你擅作主张,撒谎说有燕门三刺和一具尸体,如果调查此事的人不是本督,你如何圆的回?”湛良镜瞧着她,问道。 妥欢回道:“就算调查的人不是督主,回了那两个天子,没有查到什么带有燕门三刺之伤的尸体,那也无妨。这两个皇帝的心结在于逆贼,只要我抛出一条涉及此事的线头,他们必定就和鱼一般咬住不放。再去计较是真是假,都不再重要。” 湛良镜听到这话,嗤笑一声:“你就这么有把握?” 妥欢一笑,没回声。 自然是没把握。可这已是她能想到的捷径。只有这样,她才有机会为李叔全争取活下的时间。 “你方才说起的蓝色眼睛,便是引子?” 提到这儿,妥欢一愣,抬眼看着湛良镜。 一双如春潭般的眼,黑的澄静,哪里能看出曾经带着的一丝湛蓝色? 若是无他原因,那湛良镜是否有异族血脉? 往日妥欢从未想过此事,如今恰巧提起,这才反应过来。 “你可是有别的意思?”湛良镜追问道。 ——就算他有异族血脉,与我何干? 妥欢这般想着,淡淡一笑:“能有何意?不过就是为了激起那两位天子的兴趣罢了。督主以为妥欢该有什么意思?” 湛良镜看她良久,终是一笑:“也是,你又能有什么意思呢?” 妥欢看他似乎松了口,转而问道:“那和尚,可是东厂抓住的?” “是。”湛良镜瞧了她一眼,道。 妥欢皱眉:“可是,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