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圆璧也抬起头:“是啊,月色亮极了。” 徐静好微歪头,神色淡漠,却勾起一丝笑:“比紫禁城的夜色美的多。” 圆璧听得此话,心中微动,但仍笑道:“娘娘说笑了,夜色自然何处都一样。” “或许是待在宫里久了,连着夜里月亮都觉得陌生。”她的声音淡淡的,飘游不定一般。 圆璧皱起眉,正欲劝时,徐静好却低下头,抬步就要走,圆璧扶着她,跟着她的步子往屋里走去。 但听徐静好淡然轻言道:“今夜派人给父亲送话——陵川郡主,查仔细了。” “是。” —————————— 妥欢回到院子,没让袖珠多坐,说着自己困了,要睡了,便让袖珠回去也休息了。 灭了灯,妥欢在床上躺了半个时辰,便又起了身。她在月色里,摸黑换上了一间宫人的衣裳,长发微散开,遮住了受伤的脸颊。顺带着,在腰间佩上了九星匕首,和几根银针,这才从窗户外跳了出去,留了个缝,轻步走了。 夜虽然深了,但是行走收拾的宫人还多,那些巡夜的金吾卫也多。刚一转过长廊,迎面就走来六人一队的金吾卫。 妥欢捧着之前准备的一堆锦被,微低着头,遮着脑袋,便也没引起注意,走过了五六队巡夜的侍卫。 走出十几个长廊,人迹少了些,便是和吉蛋约定的地方——一面后墙的小洞里。 妥欢看了看周边夜色深深的长廊,寂寂无人。这才将手中的锦被放在一旁,蹲在地上掏着那口小洞,掏了有些深,也才摸到一个小竹筒,不过拇指长短。 妥欢心中一喜,连忙握在手中,见完好,刚要一笑,突然听到一声厉喝:“嘿!” 不由将妥欢吓的一颤,小竹筒握在指间,看向那处——是五六个人。前面那两个穿着青衫官服,后面那几个捧着东西、提着灯,是服侍的小厮。 夜色深,隔得挺远,看不见什么人。 但是这一声,妥欢辨着,不是自己认识的人,这才放下心。 方才厉喝的官员领着身后的人往前走了走,走到长廊的灯下,灯光照见了那两人的脸。 这一照亮,把妥欢刚刚放下的心骤然又提了起来——是沈遇! 她连忙低下头。 站出来说话的是一个小厮,提着灯走近了,没多言,瞧见她脚下的锦被,皱眉道:“你是方才让去领被子的宫女吧?怎么去了这么久,瞧瞧,还被被子放在地上!” 妥欢听这话,连忙低下身子抱起锦被,一抬手,熟练的将指间的小竹筒塞进了鬓发中,放好了,这才变了声腔答应道:“是啊。我这不刚领到吗?” “走吧。”这小厮没多言,提着灯就走了。 妥欢将被子举高了些,跟在他们后面。 沈遇等人没多理会,见是领被子的宫人,也没多话,抬步就走。 妥欢跟在最后面,惴惴不安时,却听到沈遇和身边官员的谈话。 “妙檀啊,你说我怎么就遇不到能立功建业的好差事呢?”说话的人是与沈遇同登红榜进朝堂做官的人,名叫王数。上次曾与沈遇去过湛良镜的寿宴,但是未与妥欢打照面,她自然不认识。 “你现在不是进了吏部吗?难道不算是立功建业?”沈遇笑道。 “不过一个小小左侍郎的差事,哪能跟你比啊,你可是进了军机处的。若是再厉害一些,你也可考虑考虑那八戟玉燕军如何——” 话未说完,沈遇低声打断:“你莫要胡诌!八戟玉燕军怎能是我辈能思虑妄想的!” “那怎么不能?我们这次新进庙堂的考生里,你既又身处江北沈家大士族,且你父亲何许人也?那可是冕下亲封的‘忠义’王爷!大昭唯一一位异姓王爷......行了行了,你也别瞪我了,我知道你自来不喜旁人提及你的父亲——反正,你现在深得圣宠,与我们这些不同的。” “你也别说这些话了。我现在身处军机处,却也未手握实权,不过是为前辈们跑腿的。你若有所求,妙檀诚然帮不了你。” 妥欢一笑——这傻子对这些拍马屁讨好处的话,听得倒是快。 王数这人被猜中心事,便也讪讪笑了笑,没提及这话,但又轻声说道:“我哪能是这般的人?我不过是想问问你,说是这次的屠乞马上要派人来盛安府,为他们的新单于求一位新阏氏。可有此事?” 妥欢心道——啧啧啧,这事儿怕是都传遍了吧。 沈遇仍然淡然道:“此事不假。” “那你如何想?”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