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克莱拉反驳的话语还没说完，她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了这段故事，接着就举起拳头猛锤弗兰茨，“你闭嘴，不要让我想起来！” “他干了什么？我是说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我也记不清具体事情了，那小子和米歇尔年轻时太像了，还是个小屁孩就时不时和女孩子出去约会，还撩到克莱拉头上，又是勾下巴，又是近距离贴脸，还摸着她的手，让克莱拉等他长大和他结婚。” 某样东西在奥伊的手中发出了断裂的声音。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米歇尔离婚之后又过了好几年才安定下来。”弗兰茨回忆道，“他小克莱拉8岁，应该是他10岁的时候。” “奥伊，我跟你说，虽然弗兰茨现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克莱拉端着盘子接住奥伊烤得刚刚好的肉排，“但是第二天我才刚睡醒，弗兰茨就拧着那小子的耳朵过来道歉了。后来米歇尔也狠狠教训了他，如果对方不愿意，他做那些事情就是性骚扰。” “嗯？你这个应该是在感谢我？” “是啊。”克莱拉点点头，“我没说过吗？” “说过，我不介意多听几次，来，再说两次‘谢谢哥哥’。” 下一秒，克莱拉用小腿突袭堵住了弗兰茨的嘴。 美好的晚餐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克莱拉跑来跑去拿了好几瓶红酒、白酒、葡萄酒，她见到什么就拿什么，一通混搭，喝得脸有些发红，但没有醉到耍酒疯的程度。 食物被全部吃完的时候，克莱拉开始靠着弗兰茨的肩膀发呆，奥伊则坐在兄妹俩对面，静静地看着他们。 “我们可以一起出去吧。” “嗯。总有办法的。” 克莱拉自己也知道，他们三个人肯定会有一个人做出牺牲，按照自己和弗兰茨最初的想法，只要他们两个可以一起离开就行，其他人都与他们无关。 但，当克莱拉发现奥伊是他们的青梅竹马，又经历了在阿比盖尔的那么多个和奥伊独处的夜晚之后，她开始犹豫，是否真的要牺牲他。 奥伊很聪明，他总能解开那些自己无法看懂的谜题。 奥伊很温柔，他在看到验证失败就会有万剑穿心的危险之后，依然愿意拍下那个可疑的按钮拯救被变异种包围的他们。 奥伊做饭很好吃。 奥伊的小提琴拉得很好听。 就算被分开，奥伊也会想办法在晚上翻入自己的窗内，陪自己阅读那些又厚又长的剧本。 奥伊的眼睛很好看。 奥伊有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扭过头的动作很可爱。 奥伊被夸奖之后会露出和猫咪一样的反应。 奥伊…… 或许是喝了不少酒，克莱拉一旦开了个头，就根本停不下来，她的脑子里全是和奥伊一起经历过的事情的画面。 她越来越怀疑自己能不能在最后，为了和弗兰茨一起离开而下决心牺牲奥伊。 只要关注眼前的事情就好，除此之外的事情都可以忽视。 本该如此。 直到，克莱拉的脑海里出现了奥伊亲吻她指背时的场景。 她的心又出现了那种痒痒的感觉。 一定是酒喝太多了，离开之后，得戒酒才行。 克莱拉闭上眼睛，靠着弗兰茨的身体，呼呼大睡过去。 “冬青，你跟我说实话。”确认克莱拉熟睡后，弗兰茨让克莱拉枕着自己的大腿躺下，将她放平后，平静地对坐在对面的奥伊说道，“你喜欢克莱拉吧。你是我们的童年玩伴，克莱拉暂时对你也没有那个意思，我就一直没和你确认。” 奥伊在听到弗兰茨说出“克莱拉暂时对你也没有那个意思”时，有一瞬间感受到了刺痛。 “小时候没有那种感情，刚重逢的时候也没有。但是，当我注意到的时候，已经变得喜欢她了。”奥伊也坦白了，他做好了被弗兰茨用拳头警告的准备，但痛疼并没有如约而至。 “我确实很想揍你，这可是我妹。但是比起让我妹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和糟糕透顶的混蛋交往，然后受伤，我不如选择你，当然最终还是以她的意愿为准。”弗兰茨凝视着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答应我，你绝不会让她受伤。” “光司。” “你答应我，我就不揍你。” “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