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嫣然瞧他们失神的模样,轻笑,她可不喜欢用娇弱小白兔形容自己,她注定是皇,高高在上的皇。 大营挂着长长的地图,一桌两排人坐的许多男人,均是占满了血腥之气,是手染过鲜血的狠人,目光凶厉,瞧一眼就能吓哭孩童。 她轻飘飘坐上主座,道:“诸位,吾乃新主,你们介绍下自己吧。” 军师见她没有被这群男人吓哭,顿时松口气,一国皇帝,要是真的在他们面前哭了,可不是一般的丢人。 燕复眼眸里有着惊艳之色,他瞧着女人的脸颊,像是嗅到了可口的猎物,兴趣盎然,只是很快低头掩住。 他第一个开口道:“末将名为燕复,军中总领……” 军师有一丝诧异,早上交谈时将军可是十分认可新皇的,怎么现在给她下马威了? 燕复滔滔不绝的介绍自己的战绩,眼眸明亮的盯着她,如果有尾巴,恐怕已经甩出残影。 “好了,”她止住燕复还未说完的部分,眼神移开:“下一个。” 有燕复开头,其他将领也事无巨细的介绍自己的战绩,喝了好几壶茶,这昂长的介绍才算结束。 云嫣然放下茶盏,青葱细指在土黄的盏外更加白嫩诱人,燕复盯一眼,脑海里已经浮想联翩。 她撩起眼皮,声音不轻不重,淡然的很:“吾不喜梁字,今将新朝改名为云。” 燕复在走神,军师心中揣揣,一群只知道上战场砍人的糙人不知道她这是何意,面面相觑。 “诸位是保家卫国的英雄,自当洗去刺字,今吾赐君官位,衣帛皇土相封,论功行赏。” 众人哗然。 在梁朝,当兵要在脸上刺字,刺字乃是对罪犯的惩罚,他们一群兵将,在梁朝的社会地位里,连罪犯的比不得。每每皇帝征兵,人们宁愿自残双腿,也不愿为兵,这是兵少大宛敢缕缕来犯的原因之一。 因为他们就算耗,也能把燕复的兵人都耗死耗没。 洗去刺字,他们不再是地位低下的,论功行赏封官——谁人不想封官!皇帝之下便是官,他们成了“士”,是除了皇社会地位最高的。 “谢陛下!”不知哪个将领高喊,其他人也纷纷高喊:“谢陛下。” 声音洪亮响耳,云嫣然面色不变,接着道:“燕复,吾封你为护国大将军,你可有信心大败大宛?” “陛下放心,臣必将砍下大宛的头颅,如若不然,”男人抬起头,眼眸炽热明亮:“如若不然,提头来见。” 他当然有能力打败大宛,只是怂货皇帝不让他痛痛快快的打。如今机会来了,他自然放开手脚,大施拳脚。 军师彻底放下心来,陛下是要把军权全权交给燕复啊,不怕她口出狂言要干大宛,就怕她不懂装懂瞎指挥费一张好牌。 幸好幸好。 军营喜乐盈盈,热闹的宛如过年。 “快快快,洗刺字了,从今个起,爷们是官,再也不是乞丐都瞧不起的狗了!!!” “我们陛下真真是血气方刚的女子,给大宛送了多少黄金白银,现在终于要还回来了!” “是啊,终于要光明正大的打了,一群男子竟不然新皇女子有骨气……” 一位位排成长队,在队伍的尽头,年迈的军医那种白布沾取盆里的药水,只在兵人脸上一抹,便将他推走,给下一个抹脸。 湛蓝色的药水居然能消除人脸上的刺字,真是神奇,要知道刺字是用刀针为刑具,形成在脸上的是伤疤,居然抹一下就消失了! 老军医不理解,但是能消除刺字,他也不管神不神奇。 “多抹两下啊,万一没消掉呢?” 被他推走的官兵能感觉到脸上的湿润在迅速消失,摸摸脸,不由的纠缠道。 刺字是刑罚,端是就是跟人一辈子,听说拿铁烙烫层皮都不一定都祛除,就水一沾没了? “没了没了。”上一群兵将眼睁睁看着这一幕,惊叹道:“你的也没了,太神奇了!” 他们见证着这一幕,怪叫连连。 兵人在水缸面一照,见真的消失了,欢欢喜喜的离去。 军营里摆宴,上好的鱼肉端上来,推杯交盏,恭喜这个贺喜那个,可算是苦尽甘来,一个个喝的迷醉。 云嫣然尝了两口,便不下筷,酒也苦涩难饮,没什么好吃的,干脆回自己营里睡觉去。 与此同时。 一身血淋淋伤口的梁清婷被丢进大牢里,她慌忙的整理着凌乱的衣衫,回想起男子被仆人称呼为“晋王”,安慰自己要镇定,她虽失了清白,但是好歹是个干净的王爷所染。 不像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