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难眠的夜晚才堪堪走完半程, 厚重浓云铺满了整片天空,将明月的皎洁之光尽数遮蔽。这座古堡在夜色中失去了早日的宏伟壮观,仅剩下压抑吃人的阴森感。
云焦强撑着困倦的沉重眼皮, 想要更进一步解析心脏徽章的作用。
安德烈的胸口也有心脏徽章的印记, 但是看安德烈的举止言行都很正常,如果他也共情了默林的情绪, 就应该能察觉出来不对劲。
共情似乎只对他一个人有用。
那当时安德烈亲吻他时, 胸口出现了心脏徽章的符纹究竟代表什么呢?
云焦困顿地点头打了个哈欠,双眸氤氲出朦胧的浅薄雾气。
现在线索还太少,能推论出这些已经是云焦的极限了。如果能打开那个金属圆筒, 看看里面的东西, 说不定能解开他的疑问。
但可以确定的是默林的变化。
在最初读取的记忆里, 默林是沉默寡言,偶尔才说上一句话,语气也平平淡淡毫无波折的人物。云焦第一次见到默林的时候,对方的确是符合记忆中的形象。
那之后默林就一点点“人设崩塌”。
默林曾经的冷淡是老实没有棱角的,可现在完全是带刺的凛冽, 锋芒毕露。
那份威严是其他人都无法比拟的。
“默林……”
云焦轻声地呢喃了一句, 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今天晚上一波三折的遭遇和脑力消耗带来的疲乏,合上了千斤重的眼皮, 沉沉地睡去。
清晨的阳光穿tòu半遮敛的窗帘, 将屋内的地板渡上了一层柔和的晨辉。
还有一缕微光倾洒在了柔软的床铺中,熟睡少年精致夺目的昳丽侧颜上。
少年睡得并不踏实,秀眉轻蹙,一抹诱人的绯红晕染在少年的面颊, 肉嘟嘟的红唇微启, 呼吸间吐出灼热的气息。
云焦只觉得身体像是被什么重物压着, 沉闷地让他呼吸都有些困难。
酥酥麻麻的刺痒在脖颈处蔓延,温热的湿气挑逗着敏感的肌肤。
一声轻浅微不可闻的梦呓从少年红润的唇齿间泄露出来。
晶莹的清泪闪烁在眼尾,圆润地即将顺着肌理滑落。
云焦急促地呼吸了两下,卷翘浓密的睫毛颤动着抬起,柔和的晨光跃动进尚未清醒的懵懂眼瞳中。
纯白的天花板映入少年的眼帘,光影的轮廓在白色里。
他试着起身,然后便真切地感受到了梦境中的压迫感,以及磨蹭着他颈肉的湿热。
云焦低头看去,一颗毛绒绒的黑脑袋就在他的颈前鼓动着。
“……安德烈,你压疼我了。”
男人闻言昂首,咧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小妈,早上好。”
安德烈把伤口包扎好了,看起来跟没事人一样。
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钻进了薄被里,虽然是侧躺在云焦的身边,但紧紧拥住了少年的腰,半个身子都倾压了过来。
男人就像是一只腻歪的粘人狗狗,连睡觉也要贴在主人身边才行。
安德烈在少年白皙滑嫩的脖颈落下一连串细密的吻,偶尔不满足还要轻轻地用犬齿去衔住一块软肉舔‘舐。尺度把握得十分精准,只有情人间的暧昧厮磨,即使是再愚笨的人,都能体味到男人的缱绻情意。
“安德烈,你快点下去……”
虽然是盛夏时分,但少年体质偏凉,加上古堡的夜晚少了点燥闷,更多的是夏夜的清shuǎng。云焦从负一楼回来之后就仿佛沾染上了那里的阴气,一直觉得阴森的冷气没有散去如影随形。
所以哪怕穿着比睡衣稍厚一点的短衫,还盖着夏被,但并不觉得热。
现在多了安德烈这个抱枕,拥挤地贴在一起,男人滚烫的体温一丝不漏地传递到了少年身上。
在云焦眼里的凉夏气shuǎng天,因为安德烈的存在而陡然间如坠熔池。
“不好。小妈你真凉快,我舍不得放手。”
安德烈凑上前去垂眸凝视着小妈,低头吻啄了一口云焦的唇。
“小妈怎么没有穿衣柜里的那些睡衣?”
以前觉得放荡,现在只恨不得少年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穿着它。
细薄tòu纱满是欲说还休的朦胧缥缈,靡颜腻理的少年被纱衣装点,笼罩着秀色可餐的莹白肌肤,隐秘晦涩半遮半掩,令人望眼欲穿。
坠着流苏或穗子的衣带松松垮垮地系在窄瘦的腰间,云般轻飘的衣摆随着少年的动作似海底浮草,优雅温柔地摇曳,一起一落间就俘获了全部心神。
少年会乖巧地坐在他身边面对着自己,赤足长腿缓慢地抬起,再轻轻地搭在男人的大腿上。
俯身在他耳边细语撒娇,一字一句的一平一仄都似撩拨人心的羽毛,在心尖留下若即若离魂牵梦绕的酥麻软痒。
从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