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翻江倒海一片,强烈的眩晕和呕吐感一阵强过一阵,刺激着云焦脆弱的神经。
颠颠倒倒的意识渐渐有些回笼,云焦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班杂的鹅卵石路面撞进他的眼中。
他被某个人扛在了肩上,硬邦邦的骨头咯得他肚子痛。眩晕的感觉还没散去,偶尔闪烁的白星从眼前一闪而过。
一股不浓不淡的血腥味随着他意识的清醒萦绕在他的鼻尖,但他浑身上下除了肚子没有其他地方不适。
云焦紧紧咬住下唇不发出声音,圆润的眼泪从睫毛上滴落悄无声息地砸在了地上。
扛着他的男人似乎心情很好,还哼着乱七//八糟的曲。
云焦无法辨认周围的环境,除了地下的石子就是旁边的绿植,看起来像是在某个小区里。
他猛地一抬手肘,打中了男人的后颈。对方吃痛,下意识地松手将云焦摔在了地上,捂着后颈暗骂了一声。
云焦刚跑出两步,小腿一软差点跌倒。身后传来一个青年懒散的声音。
“呦。没想到提前醒了。你想去哪啊?”
青年嘴巴里含着东西,声音有些闷闷的。但不妨碍云焦听出对方语气里的威胁。
他跑进了旁边的小树林,希望能借着天色昏暗和还算茂密的树木摆脱对方。
“还挺能跑。看来下次剂量得下多点才行了。”
青年调笑着追上来,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云焦会溜走。
云焦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下唇被咬破了皮,星点的血迹溢出,刺激着云焦加快步伐。
他呼吸急促地绕过一棵又一颗树,始终摆脱不掉身后仿佛亦步亦趋的脚步。
眼看着要被追上了,云焦余光扫见旁边有一个半人高的灌木丛,不假思索地立刻转了方向钻进了灌木丛里。
因为动作过快,他的手臂被粗硬的树枝划伤,细长的伤口瞬间淌下几条鲜血。云焦捂着口鼻屏息,期盼着青年略过他。
青年很快就到了云焦所在的区域,在灌木丛前停留了几秒钟后转身离开。
云焦还没松口气,又听见青年折返回来。
“啧。我快迟到了。不跟你玩捉迷藏了。”
青年一把抓住藏在灌木丛里的云焦,微笑着说:“找到你了。”
这个时候云焦才看清青年的面貌。完全就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男生,但身高比云焦高出了一个头。
阳光清爽的气质任谁都无法相信他会做出绑架的恶行。尤其是那双狗狗眼,只让人产生好感,却硬生生地被眼中的恶意消磨得一干二净。
青年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云焦闻见的血腥味便是从那根棒棒糖上散发出来的。
云焦尝试着挣脱青年的手,却反被青年一个手刀打晕。
“好香啊。”
青年搂着云焦耸了耸鼻子,视线从上到下巡视一番,咬破的红唇到流血的手臂。
吐掉嘴里的棒棒糖,青年伸手在云焦手臂的伤口上摸了一下,在鼻尖嗅了嗅随后舔了一下。
“味道不错……啊,这就难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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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迟到了。你把人弄伤了?我可是让你毫发无伤地带回来。”
青年将云焦放在沙发上,随后一屁股坐在边上,翘着二郎腿。
“啧。我也没想到麻醉剂的药效在他身上会缩短时间。再说了……”
青年摸了摸云焦细腻白皙的脸蛋,呢喃道:“美人就算流血,也还是美人。”
男人啪地拍开青年的手,冷哼一声,“少为自己开脱。你的德行我还不知道吗?行了。老规矩。钱我会转到你红塔账户里,血样自己去冷库取。赶紧滚。”
青年站起身,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云焦,舔了舔嘴角,什么都没说径直出门离开。
他离开以后,男人俯身凝视着云焦,爱不释手地抚摸着他的脸,在云焦红肿的唇上停留。
半分钟后,男人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把医生给我叫过来。”
男人挂断电话后抱起云焦进入卧室,轻轻地放在床上。
少年像个瓷娃娃一样,虽然被黑布蒙住了双眼,但依旧能想象得出他拥有怎样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睛。
“以后就都是属于我的了。”
卧室房门被敲响后推开,医生拎着药箱低着头进来。也不说话,只是走到床前戴上手套开始为云焦的伤口处理。
“这个伤口会留疤吗?”
男人目光落在云焦小臂外侧几乎有一指半长的狭长伤口上,眉头紧皱,不等医生回答便补充道:“用最好的药,一点疤痕都不能留下。明白吗?”
少年就该是完美无瑕的。任何伤疤都是对少年美的亵渎。
医生额头冒了一层细汗,连忙解释,“这位小先生的伤口不深,只是皮外伤而已。擦了药过几天结痂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