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余曜踩下油门的刹那,场边的所有人就看见,那辆火焰般燃烧的流线型赛车犹如一只低吼的猛兽般疾驰冲上赛道。
鲜艳的红色涂装在阳光下光洁如镜,映照出周围环境影像的同时,还在不断散发出流畅线条与冷硬金属融洽在一起时令人热血沸腾的沸腾气息。
“太酷了!”
方昶啪啪地鼓掌,瞬间变成了星星眼。
但坐在赛车副驾上的秋聆歌简直都要被吓死了!
“小、小余,”青年的舌头打结,双手紧紧地抓住了自己的安全带,“是不是太快了!”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魂好像正在背后追。
“快吗?”
余曜语气疑惑,却完全没有要松开踩住的油门的意思。
引擎不间断的巨大轰鸣声里,少年甚至还翘起好看唇角,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这不是赛车的正常时速吗?”
能跑拉力赛的赛车,如果还用普通的速度驾驶,像蜗牛一样委屈巴巴的只能在地上爬行,岂不是辜负了大家的一片心意?
所以余曜不仅没有减速,甚至还在短暂的百米赛道即将到头,秋聆歌已经尖叫出声的最惊险时刻,沉稳镇定地猛打方向盘,来了个一百八十度漂移大转弯!
“唰——”
宽大的轮胎高速摩擦地面,火花四溅。
突然转速的赛车如利刃般锋利地切割气流,掀起无数尘烟。
“砰砰砰砰砰砰——”
秋聆歌敢打赌,自己绝对听见了自己胸腔里面那颗正在疯狂起搏的心脏的猛烈跳动声。
“太、太……”
脸色青青红红的青年这会已经不仅是结巴了,几乎连话都说不囫囵了,他拼了老命才连滚带爬地解开安全带爬出车。
还是跌坐在地面好一会儿,才上气不接下气地续上了接下来的话。
“……太刺激了,小余。”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段百米路再加一个大转弯,秋聆歌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想要再尝试余曜开的车了。
这是开车吗!
这特么是在玩命!
他可算知道祁望霄为什么要送赛车给自家师弟了,这种濒临生死极限的可怕刺激,也只有余曜才会喜欢并且玩得转了。
没看自己都快要吓吐了,驾驶位上的还跟没事人一样吗。
秋聆歌惊魂未定的脸色是一整个大写的服气。
他又喘了会儿,缓过来劲儿后就高高竖起大拇指,真心实意地夸赞道,“这车跟你,绝配!”
余曜眼眸一弯,琥珀色的浅浅湖水里顿时波光流转。
他挑眉笑了下,算谢过了师兄的夸奖,目光就落在了站在观赛台前的众人身上。
“还有谁要上车的吗?”
少年扬声招呼的同时,还在忍不住地用余光打量着车里精密而复杂的仪表盘,显然是对这些能够改变赛
车性能的贴心设计很感兴趣。
听到招呼声的方昶一通小跑赶来,兴高采烈地挤进副驾驶里。
“带我带我!余哥!”
他插着安全带,为自己抢到了第二的出发顺序高兴不已,完全不知道其他人是被余曜一上来的高速吓破了胆,这才慢了半拍。
“没问题,出发。”
余曜好脾气地答应着,同时启动赛车。
“哇哦!”
风里马上就送来了方昶惊慌又兴奋的高亢尖叫声。
“不是,祁哥,小余开车一直这么猛的吗?”
眼见赛道上的赛车如脱缰野马般开始了属于自己的竞速盛宴,常方毅一脸怔忪地看向传说中教余曜开车的祁望霄。
祁望霄摇了摇头,仿佛想到什么似的,眼底浮现出星星点点的笑意,“他最初学车只是为了方便带我出门,总是开得很慢。”
如果没记错的话,还被路上超车的三轮车大爷嫌弃地瞪过。
“那怎么——”
常方毅不清楚过往,也没有发觉出祁望霄话里的漏洞,只是善意地挪开了自己可能落在青年拐杖上的视线。
“可能是想放松一下吧。”
祁望霄皙白修长的手指微微张开,握紧在被打磨圆润的原木拐杖扶手上,动听的嗓音如碎玉琳琅,带着隐晦的骄傲。
“毕竟他刚刚拿到了四块金牌。”
这句话成功说服了常方毅。
作为一名运动员,他再清楚不过,从外人的视角,单看比赛过程里说不定就会觉得少年总是一帆风顺,拿金牌如砍瓜切菜。
但这怎么可能。
小余再强,也不过是肉体凡胎。
就算赛前紧急集训了大半年,也不过多了些丰富的经验。
但如果经验多就能拿金牌,奥运会的台子早就该论资排辈,可事实上,雏凤清于老凤声的场景在竞技场简直是稀松平常,甚至某种意义上才是常态。
封闭大半年的连轴集训,紧张到马不停蹄的轮番上场,扛不住才是正常,扛得住还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拿到金牌才是余曜。
所以玩玩赛车,感受一下速度与激情怎么了,常方毅代入一下自己,甚至觉得如果自己能一口气拿下不同项目的四块奥运金牌,现场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