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名贵血统,应该也有兄弟姊妹什么的,或许可以去打听打听。
买不下橙子糖,还能买不下他的血亲吗!
余曜又不可能买一堆马放在自己的马场养。
动心的不止有马场主。
雅克都不免有一丝动摇。
作为驯马师,他比寻常的马场主都要懂行。
就算是因为夹带私仇觉得橙子糖不够好,他也不得不承认,橙子糖的外观很出众,体态气质也是一等一的好,但最重要的是它的独特性格。
一点都不怕生。
掌声响起的那么热烈,赛场紧绷刺激的气氛更是与众不同,偏偏橙子糖第一次参赛就能表现得如鱼得水。
这可不是一般的小马能够做到的。
或许,它本就该是一匹为竞技场而生的赛马。
雅克握紧了拳,不由得目光上抬,望向了马背上那个白裤黑靴,一袭深蓝色燕尾服,腰杆挺直的少年身影。
这得有什么好运气才能从犄角旮旯里捡来一匹这么好的马。
余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点!
雅克想到自家俱乐部每年需要花大价钱才能从狡诈的马场主手里收来或许能出名的优良马匹,心里就是一阵阵滴血。
但羡慕归羡慕。
他是绝不可能把星辰许配给这样一匹横空出世的小白马。
血统之所以至上,就是因为一代代传承下来的基因稳定。
橙子糖是很不错。
但又不是没有比它更好的公马。
才只是一场大奖赛而已,现在就说欣赏未免为时过早。
雅克握紧拳,努力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目光却忍不住一下又一下地瞥向场内。
场中人以一个漂亮的脱帽礼绕着圈向全场观众致意,赢得排山倒海的掌声和尖叫时,他还能勉强忍得住。
但等到裁判们最后的分数出来,余曜和橙子糖的名字不出意外地压倒在自己的头顶,雅克就有点受不了了。
他牵着似乎意识到主人心情不好,乖巧低头的大黑马星辰和余曜还有兴奋的橙子糖在后台狭路相逢。
“很棒的表演,”雅克主动开了口,顺带着大刀金马地挡在自家的马儿前面。
橙子糖刚要凑近的动作猛地一顿,委屈地往自家主人身后躲了躲。
余曜正抱着自己的高礼帽在喝水,造型发丛里都是亮晶晶的汗珠,见状只挑挑眉,笑道,谢谢。?_[(”
他其实没有把跟雅克的赌约放在心上。
但云淡风轻的神情显然更刺激到了心里惴惴不安的某人。
雅克忍了又忍,憋不住道,“但这才只是大奖赛而已!”
余曜哦了声,依旧没有提起什么更高的兴致。
雅克彻底被激怒,也顾不得什么绅士不绅士了,“让我们自由演绎大赛见!”
到那时,他精心编排的曲目一定会得到所有裁判的青睐!
星辰也会如她的名字星辰一样,高悬在所有人和马的头顶!
尤其是余曜和橙子糖!
雅克满脸不高兴地牵着大黑马走了。
只留给余曜一脸的莫名其妙。
不是,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这个坏脾气的家伙了?
余曜好笑地摇摇头,见橙子糖短暂失落之后依旧是一副开心得不得了的模样,比赛都结束了还在一直在抖耳朵摇尾巴,仿佛还沉浸在音乐里不能自拔,就忍不住揉了揉那对泛粉的毛茸茸耳朵。
“好了好了,过两天再带你来表演。”
橙子糖咴儿咴儿地叫了两声,才眨巴着眼拿大脑袋去不住地顶少年的肩,仿佛是在说——
嘿,老伙计,我没给你丢脸吧!
余曜忍不住地笑,“很棒,超级棒,橙子糖今天的表现棒极了!”
橙子糖立刻得意地晃了晃脑袋,尾巴毛也摇得更快了,活像只雪白雪白的大哈巴狗。
余曜拿它没办法,只能把马带去交给留守马场的费汉秋,又仔仔细细交待了一定要特别注意情况,不能吃来路不明的食物和水,才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回去了住所。
“累吧?”
赵威明和队医正拿着热水和按摩仪等着,见人终于回来了,赶紧上去搀扶。
“我还没有累到走不动。”
余曜不太习惯地挣扎了下,但到底还是顺着他们的意思被扶了回去。
赵威明咋咋呼呼地指挥着队医准备理疗,“跟我还逞强?这一天又是射击又是马术,不累才怪!”
余曜有心反驳,又觉得没必要,干脆快速冲了个战斗澡,然后就两眼一闭,任由他们摆弄。
赵威明早就已经因为自家徒弟拿到奥运的第一枚金牌高兴半天了,这会儿可算有了说话的空儿,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询问起余曜射击场和马术赛场上的经历。
只不过问了半天都没有得到回音。
他正想再说什么,就被正在按摩的队医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再一抬头。
好家伙,人已经睡着了。
长得跟什么似的乌黑睫毛小扇子一样乖巧覆盖在少年眼睑上,落下的阴影正随着匀长的呼吸一下一下地轻轻颤动着。
赵威明的心瞬间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