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约瑟夫就一边擦汗一边跟雅克嘀咕。
“这匹马有点紧张,肌肉都僵了……这匹马的慢步不错,快步节奏散了……这匹马不错,骑手太紧张了,颠簸的动作不自然,连累得马的动作都不够柔软……”
说是嘀咕,约瑟夫的嗓门一向不低,不少候场选手都听在了耳里。
不得不说,作为能跟雅克组队的一流马术选手兼教练,约瑟夫的点评十分到位,不少人在心里附和点头,就连余曜都忍不住多看了对方一眼。
只这一眼,刚好就被后排正排队的队友岳博扬看在眼里。
岳博扬常年外训,是开幕式前两天才抵达的奥运村,对余曜现今的马术水平一无所知,对余曜的为人也一无所知
。
但却并不妨碍他和闻鹤洋一样渴望拿到团队赛奖牌,因而对这个从天而降的凑数及时雨寄予厚望。
见状还以为余曜是紧张了,就把手里的缰绳交给尤扬,自己则是满头大汗地挤到了余曜身边,殷勤地递上一把各种口味的水果糖。
“小余,”岳博扬显然也没有什么安慰人的经验,一米八多的大个子僵着脸,干巴巴道。
“我听别的教练说你喜欢在比赛前吃个糖放松心情,别紧张,橙子糖的科目训练都学得很棒。”
其实闻鹤洋的原话就三个字——“天才马!”
岳博扬自己不是很相信有什么马真的能对科目训练一点就通,一学就会。
但事已至此,闻鹤洋负伤无法上场,本届奥运劲敌连连,个人赛奖牌既然无望,团体赛奖牌就是他们唯一的指望,安抚好队友的赛前心情才是最重要的。
岳博扬紧张地盯着少年温柔抚摸着小白马的手看,憋了半天,最后还是冒出了句大实话。
“再说了,你要是紧张,橙子糖也会紧张的。”
余曜:“……?”
有这么安慰人的吗?
不过能送这么多水果糖过来,自家这个不熟悉的队友应该也是个实在人。
余曜没有说自己很少吃糖,吃也只吃一种口味,而是从一把糖果里精准无误地挑出一颗橙子味的后,才扬起眉梢笑了下。
“谢谢岳师兄。”
余曜也没有要多解释的打算,反正待会儿的赛场上就会见真章。
岳博扬被这个自信张扬的笑容惊艳得怔了怔,正要再说点什么。
恰在此时,马场四周的灯光骤亮。
“咴儿——咴儿——”
猛然间被惊动的马儿躁动起来,不安的嘶鸣声此起彼伏。
岳博扬惊得拔腿就跑。
“小余我先走了,你好好比,别紧张!”
他急着回去安抚自己的马匹。
余曜答应一声,不紧不慢地把自己口袋里橙子味的糖果剥开,喂给赛场里唯二没有被灯光干扰到的小白马。
橙子糖大眼睛一亮,大脑袋挨挨蹭蹭地过来开心舔.舐。
掌心被粗糙的粉色舌头舔得又热又痒。
余曜有点想笑,也就是不远处突然出现的某道视线突兀到不能忽视,才不得不抬起眼看了回去。
两道视线猝然相撞。
是雅克。
这人真的奇怪。
明明一脸看不起橙子糖血统不高贵的傲慢模样,偏偏还会偷看。
余曜挑了挑眉,故意把目光在他手下同样安安静静的星辰身上顿了顿,才又收回。
雅克果然在第一时间就仓促躲闪了视线。
随即就是一阵恼火。
自己不就是看了那个没有家世的小白马几眼嘛,有什么可心虚的!
雅克才不肯承认自己越看越觉得余曜的那匹小白马很有些特别,居然能
和星辰一样在突如其来的灯光惊扰下若无其事。
但小白马不可能比得上他的星辰。
这门亲事他绝对不可能同意!
随着广播里“下一位出场的,是来自f国的第八号运动员雅克和他的搭档星辰响起?_[(,雅克憋着一口气拍了拍大黑马的脖颈,咬牙切齿。
“星辰,我们可不能掉链子。”
“断过腿又怎样,你可是俱乐部最漂亮的小公主。”
“将来也要找一匹全世界最好的公马!”
反正绝不能是随随便便认识的什么野小马,家谱都翻不出来几页的那种!
大黑马不懂人的纠葛,但还是在主人突然亢奋的情绪感染下眨了眨水润明亮的大眼睛,高高昂起脖颈,用力嘶鸣了声。
“咴儿!”
这一声清脆又洪亮。
不少马儿都抬头望来。
就连正在开心吃糖的橙子糖都喷了喷鼻,看清是自己之前看了好几眼的那匹大黑马之后,前蹄欢快地刨了刨沙子。
“出发!”
雅克意气风发地扯了扯深黑色燕尾服的后摆,一个翻身骑上马背。
余曜也终于得以在候场的队伍里又进一步。
这个位置刚刚好是候场区观赛的最佳视角。
余曜也想看看自己这位名义上的劲敌的实力,喂完糖后擦了擦手,就往围栏边走了几步。
“啊啊啊啊——”
满场的观众们在看清是雅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