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镇定,说话人不紧不慢继续说道,“等到那个时候,尚书大人在世人眼中的好名声,便不知道会跌入何等的境界。” 话音落下,钟毓见黑衣人盯着自己半晌没有反应,仿佛是在揣摩自己方才所说的真假与否,她便知道自己方才的那一袭话起作用了。 登时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气,再开口时声音明显轻快了不少。 “届时阁下大可以猜猜,那时的尚书大人,还会不会留着你这位见过我最后一面的......” 钟毓的面上故意露出一副看好戏的神色,她弯唇一字一句顿道,“心、腹、大、人、呢?” 这番话就像一颗巨石,猝不及防砸进了在场所有人的心里。 黑衣人看向钟毓的眼神骤变。 他心里清楚得很,倘若眼前这位二小姐真的看过那封密信,又真的如她所说告诉了旁人,那位京城里宁可错杀千万也不肯放过一人的尚书,定然会怀疑钟毓临死前是不是还告诉了自己旁的事情。 到了那时,便是他再怎么问心无愧,那也洗不清钟延川的怀疑。 而此时隐身立于墙后的岑鸢,在听到钟毓大言不惭地说出这些话后,方才得知钟延川另派了人来杀钟毓而一直提着的心忽地便放下了。 他怎么就忘记了,这只小狐狸怎会放任自己陷入困境之中? 想到方才钟毓口中提到的密信,岑鸢的唇角忍不住微微勾了起来。 除了那日被劫去鬼村,余下时候她日日都呆在梧鹊街,自己竟不知她是何时看到的密信,又是何时将信烧了。 甚至还告诉了旁人? 岑鸢眼底莫名染了些笑意,她身边就只有一位卿云,何谈告诉旁人? 躲在一旁的岑二看着自家少主脸上的笑意,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方才不是还满面煞气的往荔平巷赶,此时就因为夫人的几句骗人的虚话,竟然笑了?! 这个时候难道不是应该一脚一个踹翻那些不自量力的家伙,让夫人看看到底是自家少主厉害还是祁将军厉害吗? 正想着,忽觉自己胳膊被人撞了撞。 岑二下意识回头,却见那位方才还和自家少主大打出手的尚书心腹傅平此刻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看什么看!晦气! 想到这人是替钟延川那个老贼办事的,岑二的面色便十分不虞。 少主来找媳妇儿,他跟过来作甚! 岑二上下打量了几眼傅平,而后身子往旁边躲了躲,仿佛生怕与傅平挨上。 却不曾想还没挪完,胳膊又被人撞了撞。 干什么! 岑二眼神十分凶狠地看过去,撞什么撞! 傅平无视岑二的眼神,他面上虽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眼神却向岑鸢看了一眼,而后又很快转向岑二。 仿佛在问,岑鸢做什么躲在墙后? 还不等岑二反应,一旁的岑鸢便已有了动作。 他没再隐在墙后,而是直接明目张胆地走了出去。 “敢问阁下,光天化日之下当街拦住我夫人意欲何为啊?” 清朗的声音里还带着几分笑意,虽只说了两句,可暗含的锋芒却丝毫不遮不掩。 此时此刻还在绞尽脑汁盘算如何拖延时间的钟毓骤然听见熟悉的声音,一时间竟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她循着声音看去,却在视线里出现了那道黑色暗纹大氅的欣长身影后,方才一直提着的心这才猛地放了下来。 也不知为何,好似这人一出现,她心里便莫名有了底气。 钟毓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一步步走向这边的人,直到此刻,方才那股一直被她强压在心底的慌乱与失措登时就像开了闸的洪水,猝不及防地泄了出来。 岑鸢目光只落在钟毓脸上一瞬便移开,见她并未受伤,心里瞬间松了一口气。 可一想到那双在自己面前总是弯弯眯起不知憋着什么坏的杏眼,此刻却泛着几分赤红,他垂在身侧的手便不由自主地动了动。 岑鸢望着那群因为自己出现而警惕十分的黑衣人,眼神骤然凌厉。 为首的黑衣人看着愈走愈近的岑鸢,心下不由得一寒。 钟延川不是派了傅平去杀岑鸢吗?!怎么这个时候他会出现在这里! 可此刻的情形来不及让他多想,不管钟毓口中的那封迷信到底是不是真的,眼下他都要将人带走。 想到这里,黑衣人猛地回头,他朝身边的其他人使了眼色。 顷刻间异变骤起,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