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进屋,听了方才在屋外的话还有些不明情况的岑四看着自家少主的背影,屈肘撞了撞同样有些懵的岑五,然后用眼神示意道: 少主方才说夫人被劫走了? 岑五猝不及防被撞了一下,他扭头对上岑四的挤眉弄眼,同样用眼神回应: 少主刚刚说的确实是夫人被劫走了。 岑四脸上的表情更加张牙舞爪:你说媳妇儿都被人劫走了,少主怎么看起来一点儿都不急? 岑五耸了耸肩:我哪儿知道? 不等岑四继续给岑五递眼神,二人的耳边突然传来岑鸢淡淡的嗓音:“说吧,京城有什么事情?” 岑五闻言,立刻扭过头。 他见岑鸢此刻正坐在桌边,目光沉沉的望向自己。 岑五迅速垂下头:“少主,我们此番回京城,属下已将您的话转达给了陛下……” 想起宫里那位在听到岑四十分委婉的说辞之后面无表情的样子,岑五忽然抬头,飞快地扫了一眼岑鸢,见他面色无异后这才继续说道,“丞相大人近几日照常上下朝,并无什么别的动作。” “只是尚书他……”岑五的声音顿了顿,神色稍稍有些迟疑。 “钟延川?” 岑鸢闻言微微挑眉,随后伸手给茶杯里倒了茶,漫不经心端起来喝了一口。 直到将杯子缓缓放在桌上之后,这才轻掀眼皮看着岑五。 “钟延川怎么了?” 一旁的岑四见岑五踌躇半晌都不知道如何开口,索性上前一步代替他说道:“就是钟尚书天天往宫里跑,一门心思想让陛下毁了先前那道赐婚的圣旨。” 岑四边说边悄悄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小声嘀咕,“谁叫他让夫人替嫁过来,现在心虚了,然后颠儿颠儿地跑去要陛下撤回圣旨。” 岑五看了一眼岑鸢的脸色,虽然此刻男人的面上看不出任何不虞之色,但岑五还是敏觉地感受到自从岑四提起夫人之后,自家少主周身气势莫名有些低。 见此情形,他迅速伸出胳膊狠狠杵了身边喋喋不休的人一下,打断岑四的话,“尚书大人没有什么事情,只是他的心腹傅平有异动。” “原本我们想等岑三将您传回京城的刺青查清楚些再回来,却没想到昨日黄昏,京中的探子来信说傅平一人乔装打扮出了京。” 岑五面上神色严肃,“我与岑四察觉不对,就立刻跟了上去。” “不料那傅平很是警觉,我们二人追到庆安便找不到他踪迹了。” “庆安?”岑鸢齿间缓缓念过二字,眸中却不见半分讶异,反倒像是突然了然般微微眯起了眼睛。 “少主可知其缘由?”岑五忍不住问道。 岑鸢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提起了另外一人:“你们是不是还要说羽林大将军祁临风也离开了京城?” “少主怎会知道?” “因为今日我已见过他了。”岑鸢手指缓缓摩挲着桌上的瓷杯,眼睫垂下里遮住了眸色,“他说有人知道尚书会派人来连山,还说那人恐钟毓遭遇不测,就要他带人先一步来这里护着钟毓。” 话音落下,岑四岑五下意识互相对视了一眼。 两人都在彼此眼中看出了震惊—— 竟然有人要祁将军护着他们夫人?! 想起之前岑鸢对那位丫鬟说的那句“虽被人劫走,但并无性命之忧。” 两人的心里不约而同都浮现出一个猜测。 难道夫人现下就在祁临风那里?! 还不等二人继续震惊,耳边就传来岑鸢沉沉的声音:“三年前连山太守章行舟一案,你二人应当都还记着吧。” 岑五与岑四的脑海里瞬间回忆起三年前那桩让陛下大发雷霆的案子,然后都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可岑鸢说完那句话后,岑四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再开口。 他偷偷看了一眼自家少主,见人此时正垂着眸不知在想什么,就知道岑鸢此刻在想事情。 以前就总是这样,倘若是遇见了什么棘手的事,岑鸢便会自己一个人在书房里坐上一天。 不吃不喝直到有了思绪或是想通了,他才会从书房里出来。 垂眸正思索着的岑鸢丝毫不知道岑四心中所想,他脑海里一遍又一遍推演着眼前的这一切—— 自从自己来到连山后,仅仅四日,便接二连三发生了很多事情。 先是李源莫名知道了自己来到连山,而后便有纹有西蛮王室刺青的黑衣人前来行刺,紧接着第三日就是卿云故意将钟毓引去鬼村,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