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小世子此人,是钟毓在只看了五章原著后,除了岑鸢之外记忆最深刻的人。 不是因为旁的什么,单单只是因为他能赚钱。 虽然他父亲齐伯怀是位征战沙场的老将军,可架不住他外祖家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商贾大户。 暂且不说他家的良田私产有几何,光是每年租出去的几十处商铺,就有万两黄金入账。 而这位吃穿用度皆比得上皇室的齐小世子,自打一出生,就显出了外祖家的商贾血脉。 也正是因为齐小世子的外祖家十年如一日地拿捏着大梁京城商户们的命门,所以做生意的家家户户都十分关注这位周岁宴上抓了算盘的小娃儿。 大家都猜他会不会如他外租家的家主一样,是个天生的生意人。 八岁便将一间小铺的利润翻了两番,十岁时候亲创了京城布坊争相效仿的锦绣成衣阁,十一岁更是孤身一人跑去江南进了一批小玩意儿,而后只用了不到三个月,连本带利赚了个盆满钵满。 当时看到书中这段描写天才少年的文字时,熬了大夜才做完实验的钟毓正一脸颓败的从实验室里出来。 那时的她心累到恨不能魂穿进这位齐小世子身上,享受一下富贵人家的吃穿用度到底是如何的奢侈。 可谁曾想,魂穿的美梦是实现了,可穿过来的对象却不大符合期望。 想到原主又是替嫁又是流放,闭着眼睛靠在马车上的钟毓忍不住在心里腹诽。 不但没钱,还要为了保住这条小命时时刻刻提心吊胆地周旋于暗潮涌动的朝政之间。 甚至现在还得为了一道护身符,随着岑鸢去衙门一同看卷宗。 想起先前从岑鸢口中听到的齐小世子失踪至今未归,钟毓微微蹙了蹙眉。 她只知这位小世子带着人去峮州进一批猫眼石,却不曾得知在那之后他竟失踪了。 不过也是万幸。 钟毓心中转念一想,随即又安慰起自己来。 幸好她没有穿到这位小世子的身上。 要不然此刻下落不明的人不是齐小世子,而会是她了。 “大人夫人,衙门到了。” 马车慢悠悠地停了下来,来福的声音很快便在车帘外响起,“夫人,用我去提前知会一声给您辟间房出来吗?” 钟毓闻言,缓缓睁开眼睛,却猝不及防地与闻声看向自己的岑鸢对上了视线。 她微微一愣,口中却不忘出声回道—— “不用。” 自己此番跟着岑鸢一同过来就是为了去衙门看卷宗。 倘若单独为自己辟间房出来,那她想借章行舟一案攥进手里的护身符可不就拿不到手了? 钟毓按下心中的算计,目光却不遮不掩地看着此刻坐在对面正好整以暇望着自己的男人,心里一哂。 她知道岑鸢这是识破了自己的意图,也知道他在等自己接下来的解释。 可钟毓却半分也不急,甚至还生出了一股想要捉弄人的心思。 想到先前岑鸢在李源面前张口就来的虚话,她唇角微微扬起,勾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下一刻,轻轻柔柔的声音便落入车帘外的来福耳中。 “我与太傅大人十分恩爱,半刻也不得分开。”钟毓的话刚说出口,便瞧着男人整个人都十分明显地一僵,她脸上笑意更深,声音也愈发甜腻起来,“眼下夫君要看卷宗,我这做夫人的必定是要陪在身旁的呀。” 来福闻言,在车帘外“嘿嘿”一笑,随后止不住地点头,“是我思虑不周了,那夫人......” 可还没等他的话说完,车帘就被人从里面一把掀起,一道黑色身影干脆利落地跳下马车。 来福见状,连忙侧身给太傅让路。 却不料下意识的一抬眼,就看到了岑鸢落在自己身上那道颇为冷厉的眼神。 只那一瞬,随后便头也不回地径直朝里走去。 早就候在一旁的岑二虽然还在心里疑惑自家少主为何没等夫人,但见人已走远,来不及多想便立刻跟了上去。 而站在原地的来福眼前不断闪过方才岑鸢的那一眼,他浑身一哆嗦,脊背瞬间升起一阵凉意。 自己方才是说错什么话了吗? 刚下马车的钟毓就看见来福十分忐忑的表情,她立刻就猜到了他的这副模样是因为岑鸢。 想起方才男人听到自己口无遮拦的话后那副如鲠在喉的表情,钟毓险些都要忍不住笑意。 谁让他早些时候要在李源面前故意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