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片刻,沈铭便闲庭信步,来到叶姚面前, 手中【奈何】,没有粘血,却寒意凛然, 剑身万点星芒,暖暖含光。 叶姚犹不能动,定身一般,眼中满是恐惧, 唇角强留胡须寡淡,被呼啸北风吹得凌乱,东南西北瞎转。 “叶都统治,我知你是大新叶家之人,可这四十好几年岁,修为才到技阶中段,又被安排到边军堡垒苦寒之地,想来,你也不算族内核心。” “眼下这般行为,如此无脑,必不是出自叶家指示,你虽人微言轻,却多少也该听闻过我沈家当年气象,背后所藏秘密该是惊天动地,我如今亦被各大势力关注,身不由己。这盘牌局参与者,皆是巨擘,你几斤几两莫非心中没数,竟也敢沾边?” 沈铭离叶姚极近,低声说着,言语间皆是玩味。 虞阳落说的没错,各国势力对沈家秘密,都存着觊觎,这几百年来,虽已逐渐平息,却随着自己的死而复生,又起波澜, 这多方势力,也出于各种原因,并不曾做出出格举动,显得隐忍而克制, 便连虞家当年,都只是派出个为人老练,却修为不高的姜老汉随行,主要还是以保护自己为主。 而出了名不按规矩出牌的天戮会,后来也莫名将暗杀自己的命令,改成了监视。 叶家作为大新仅存的三大公爵家族,若真对自己存着其他心思,以其底蕴手段,不可能做出这般无脑的试探举动, 实在太蠢了,蠢得没有一点格局。 沈铭便推测,殷叶这等叶家编外人员,此番行径,多半不是出于叶家指示。 至于具体为何,虽推测不出详情,沈铭对他也生不出一丝一毫惧意,连忌惮都没有。 叶姚此刻被【四象—白虎】杀伐效果操控,连细微反抗都做不到,脸上肥肉不受控制颤抖,恐惧至极, 又听得沈铭这番杀人诛心言语,心头难受。 身体便有奇特感觉,憋屈催动胸头一口老血,惧意惊起胯下一泡尿意,一上一下,蠢蠢欲动,呼之欲出, 却强自忍耐, 在一众下属面前,他丢不起这个人。 沈铭犹自轻笑,将心中对头梳理一片,又将做不出如此愚蠢行径的势力划除,剩下的却是多被自己杀了, 还活着的对手,真不多, 便试探这说道: “让我猜猜,是谁指使你做出这般愚蠢行为的。” 沈铭故意露出抹嘲讽,又自将外放杀意加重几分,这杀伐效果用于逼供,还真有几分奇效! 便装作胸有成竹模样问道: “莫非是汉州唐家指使你做的?” 叶姚听得此话,原本满是惊恐惧意面庞,猛地一顿,露出见了鬼一般神色, 沈铭便知,自己猜对了! 目标倒也不广,自己如今剩下的对头,符合又蠢又莽这特点的,还真只剩死去唐明隆所属的那个家族了, 汉州唐家,一个连世袭男爵都快保不住的大新贵族。 “好,我知道了。” 沈铭嘴角玩味之意便愈浓, 连带着,对那所谓汉州唐家的忌惮都消散不少。 叶殷虽是个编外人员,身后始终有叶家这尊大菩萨,却被那不成器的唐家不知用何手段收买,耍着拙劣手段,妄图参与一场自己根本上不了桌面的牌局, 当真愚蠢,蠢得让沈铭心安。 便自收了杀气,对这酷爱装模作样,喜欢演戏的叶姚没了兴趣, 倒不能当众将他杀了,这属于打叶家的脸, 但只要不杀他,叶家也犯不着为了这么个人,对自己使什么手段, 叶姚这亏,算是白吃了。 杀气方收,叶姚便觉身体恢复正常, 可心中却留下巨大阴影,仍旧忍不住颤抖,又随着杀气从体内消散,身子一轻,气也泄了。 胸头一口老血不知怎的,便如何也忍不住,呕吐一般从喉间滑出, “呕!” 叶殷双手撑着膝盖,嘴里满是腥味,大口大口吐着血, 又觉胯下一热,湿哒哒,腥臊之味淡淡传来…… 沈铭还真没想到杀伐效果如此犀利,竟使得技阶武者都这般狼狈! 也不知是自己用【引煞诀】太多所致,还是这叶姚本就如此不堪。 “沈……沈铭你!……” 叶姚当下窘迫的很,习惯性想要说几句狠话,视线不自觉又与沈铭想撞,看到沈铭双眼那澄澈之中的凉意,余下的话,便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