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觉上师已经忍耐许久了, 他自幼出家,惠智明心,深得一众主持喜爱, 又兼资质尚可,习武进度也是不错,如今修为更是不俗。 换做平日,有别人这般说他,最多一笑了之, 可眼下佛缘会,可是煌西与漠冰二国的外交伸延, 自家师叔祖不晓人情世故,他无可奈何, 可沈铭这所谓的佛子,竟是这般不知轻重, 公然说自己的佛法理论不对, 这不单单打的是他的脸,更是挑战了煌西国与万轮金国寺的颜面。 当下,便想好好管教管教这沈铭。 “这般无知,且不尊佛礼,他是什么佛子?狗屁的佛子!” 金觉上师心中思量, 还未来得及说话,却先有人替他出声: “你这大新兵汉,好不晓事!” 这声音冷冷的,带着些怒意,却是源自漠冰国二皇子殷杰: “你等大新兵卒,莫名出现在我漠冰国土,我那三弟不但没有计较,反而好心将你们收留,以贵宾礼待之。” “你等不但不知感恩,更无故扰乱佛缘会,居心何在!” 他这话音一落,满殿之人,皆是眉头一皱, 大新与漠冰世代血仇,如今虽是息战,数百年的仇恨,又哪能轻易抚平? 更可气的,却还是那殷烈殿下,他身为皇族,自己胞弟也被送往大新做质子,耻辱还未来得及洗刷, 却又这般礼遇大新狗,当真有辱国体! 殷杰两句话,便挑起众人国仇家恨,目标却不是沈铭,而是殷烈。 效果不俗。 荆练练也是对沈铭这般行为不解,以他们当前境遇,自是越低调越好, 偏生沈铭却做出这般举动,不但招惹了漠冰贵族仇恨,更是将煌西国僧侣也得罪了。 “这般无智,我竟数次栽在他手……” “兄长……莫不是看走眼了?” 荆练练想到自己兄长豁出性命不要,只为给自己换来一线生机,心中悲痛愈甚。 “也好,这世间我已没了亲人,此番若是在劫难逃,我便杀他个尸山血海,到得阴间,早些与阿爸阿妈还有兄长相见……” 她本是个心思细腻之人,刚刚却遭逢巨大打击,一时生出极端想法。 却见沈铭回过头,朝自己笑了笑,眼神明媚,仿佛能说话。 沈铭如今身负【高级魅力】,顾盼间自有风度, 如春风拂面。 荆练练仿佛看懂了沈铭眼中想要表达的东西: “有我在,不用怕。” 莫名的,竟是安下心来,极端想法,也褪去了。 沈铭站起身来,先朝荆烈行了一礼: “三殿下,此番却是连累到你了。” 殷烈本觉眼下处境,不好处理,却又觉沈铭不该是这般无智之人, 如今见的对方毫不慌乱,竟是胸有成竹模样,隐约觉得,接下来会有好戏上场。 “莫非……” 心下推测,唇角露出抹笑意, 当下挥了挥手,从容说道: “沈兄弟何必说这些,我殷烈还是那句话,有我在,没人能动得了你们!” 他这话,算是表明立场了。 沈铭深深看了殷烈一眼,二人目光相接,各自藏着深意。 一场交易,达成。 沈铭环顾四下,走出座席,迎着一众目光,毫不怯场。 他生的英武,眉目间又显俊秀,当真一表人才, 当下开口,声音清冽: “在下沈铭,绝无挑衅漠冰与诸位高僧之意,不过,确是觉得金觉大师方才对‘法’的解释,不对!” 言罢,视线扫过殷杰,殷烈,释德和尚, 最后,落在金觉上师身上。 “哦?那沈施主有何高见,不妨说来,让贫僧领悟一番。” 金觉上师傅面无表情, 这毛头小子竟敢与自己辩法! 那自己便拿出真本事来,让他长长见识! “高僧面前,小子不敢说自己见解乃是高见,却有几个小小的疑问,想要问询大师。” 沈铭边说,边朝着试禅石走去, “沈施主请说。” 沈铭停下脚步,从容问道: “金觉上师,您说修法,修的便是身与心的宁静,那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