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虞阳落依依不舍,离开煌西,前往大新。
沈铭交代她的事情,要着手去做了。
期间,万轮金国寺三位老僧多次与沈铭秘密商谈,似在布局着什么。
夜过半央,可那拓思城一片安详。
西陲风大,卷着沙吹得又紧,却被一层层沙荆遮挡,撞出绵密声音,似柴火燃烧,响的酣畅。
千佛殿古朴,殿内大且空,一灯如豆,撑起浅浅一层纱幔似的昏黄。
“师兄,天戮会那边暂时还没消息,他们……真会冒险来救蹇槃么?”三僧中最为瘦弱一人,皮肤黝黑好似涂漆,皱纹深邃,有如刀刻,讷讷发言。
“佛陀生前一直留意天戮会消息,隐约推测他们将有大动作,蹇槃此次冒然来我国都,所图亦不简单。且等着吧,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三僧之首,面目普通,鼻翼两侧法令纹却极深,好似沟壑。
“他们真敢再来我万轮金国寺?真以为咱怕了他们?他们敢来,咱就一拳一个,打出肠子来!”最后一名壮硕僧人浓眉一挑,瓮声瓮气。
“倒与怕不怕无关,而是那蹇槃对天戮会而言极为重要,他们不会轻易放弃的。”为首老僧轻轻摇头,对自己这位直肠子师弟有些无语,
上
千岁的人了,性格一点没变。
壮硕僧人觉出师兄的不满,挠挠头,不敢多问了。
万轮金国寺似乎有师兄欺负师弟的传统,一代传一代……
“那如师兄所言,我万轮金国寺最近可不会太平,您为何不让佛子提前离开呢?”黑瘦老僧最是谨慎,担心沈铭在煌西受到牵连,
而且佛子殿下似乎是个好战份子,立场坚定的表明,天戮会若敢来犯,他也要参战,保卫佛门。
那热血沸腾模样,看得出是真将万轮金国寺当家了……
“怕什么!佛子就待在我寺!这天下间难道还有比我寺更安全的地方?!况且佛子殿下灵阶修为,战力不俗,又有我寺护持,哪里会有危险!智苦师弟,你这磨磨唧唧,瞻前顾后的性子何时才能改改!”
壮硕老僧不满打断自家师弟发言,又下意识看了为首僧人一眼,摸摸自己的头,担心挨骂。
“阿弥陀佛!智贫,智苦,你二人莫要争论。
佛子有大智慧,禅心通达,他想要做什么,便让他做,我等配合即可!”
为首僧人一锤定音,止住两位师弟争论,
可他自己其实也不太自信,该不该让佛子参战。
毕竟沈铭虽极力表现的淡定,可言语间,恨不得立
刻与天戮会开战的那一丝狂热,还是让为首僧人有些不放心。
毕竟是年轻人啊,又少年得志,战力已至灵阶,入得这天下间顶级高手行列了,难免冲动,
到时若有个万一,他实在不好与圆寂佛陀交代,也无法与虞家交代啊……
……
而这时,媳妇走了,独守空房的沈铭,此刻也没闲着。
禅院寂静,早已布满结界,
沈铭靠坐椅上,蹙眉饮着茶,一杯又一杯。
现在后事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连怎么死,他也有了计划,却还有一事没有落定……
“我都唤了湘君、央君好久,衪们为何还未出现?”
死后之事,虞阳落自会办的妥帖,
可自己体内如今可还住着两位大神,就挺不好处理的……
正等得无趣,烛泪滴落,又凝成蜡珠,
沈铭突觉耳尖湿漉漉的,被一团软肉舔着,熟悉声音伴着吐息,烫入耳内:“沈铭,你是不是想你三老婆啦!我也想你了!”
这声音软萌清脆,萝莉江枳眠毫无重量,不知何时已然坐于沈铭肩上,
咬着他耳尖,笑的灿烂。
“沈铭,你大老婆、二老婆在不在呀?不在的话,我们今晚就同房吧?我把脚洗得干干净净,香喷喷的!好不好?”
萝莉双眸眯成两道新月牙子,如雪发丝垂落,
短短的腿儿一荡一荡,踢着空。
她是有过启蒙的,偷看了虞阳落的足技……
到现在,还觉得阴阳合合,也就那么点事……
湘君出现了,那央君……
沈铭下意识一把薅住江枳眠后领,连忙要捂住她嘴,避免萝莉的虎狼之言,
却见得自己对面,一个端庄双髻萝莉,也正坐的笔挺,一本正经听着江枳眠说的话,
眨巴着眼睛,露出沉思状:“同房?用脚?……”
很显然,一切都晚了,沈铭在央君面前社死了,
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个被撞破身份的,诱骗幼女的怪叔叔,
可是,明明他很正经的!
而此刻,被提在半空,像只猫似的江枳眠,也看到正襟危坐的央君,
变气鼓鼓,嘟着腮,双手叉腰:“原来你不是想我了!你把大黄也叫出来了!
三个人怎么同房!你就一根!我和大黄加起来有四条腿!”
……
气氛一时安静,静得可怕。
沈铭无奈把江枳眠放下,双手捂面,有种想哭的感觉。
湘君,你一直都这么会开车么?你是怎么